(一)探病
墨亦涵当晚就被送去医院救治。
张大锤没有同着去,这不像他。平时墨亦涵勾勾手指头,他就跟哈巴狗似的奔过去。
临渊问他:“怎么,转性了?”
张大锤低头猛抽一口烟,说:“我现在才知道,沈小凡为什么那么混蛋!”
临渊挑眉,饶有兴趣地说:“他确实混蛋,但混蛋就是混蛋,不需要理由。”
“他要是不混蛋,墨亦涵也活不到今天。”张大锤弹掉指间烟灰,“她是个好女人,就应该离我们这种人远一点。”
临渊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不去看她了。”张大锤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坐上同事的车。
临渊耸耸肩,硬着头皮去了医院。
墨亦涵穿着病号服,半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弱不禁风,有种病西子的单薄美。
“涵姐姐。”这是临渊小时候对她的称呼。那时候沈小凡正在上大学,交的女朋友就是她,还经常带她回家。
“好久不见,有十来年了吧?”墨亦涵苍白的笑笑,“你长大了,变帅了。”
临渊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这次回来还走吗?”墨亦涵问。
“不留。”临渊不想骗她。他突然想起沈小凡说活的一句混账话,伏魔人大都没有善终,他们最好的深情就是无情。只有无情,才能让他们爱的人抽身事外,才能平安。
不得不说,沈小凡这混蛋说的还挺有道理。
“哦,这样啊。”墨亦涵听上去很失落,她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你走之前,会来跟我说一声?”墨亦涵又问,她眼中的期待让临渊不忍拒绝。
“不会。”临渊说。他一般都是半夜动身,这个点正常人还都在睡觉。
“你们啊,”墨亦涵疲倦地合上眼睛,“还真像。”
她指的是沈小凡。
“你走吧。”墨亦涵最后说。
临渊木讷地点点头,放下果篮,走出病房。
稚牙正在外面等着他,从容优雅,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人看过了。”稚牙绅士地打开车门,“现在,上车吧。”
(二)秀恩爱,死得快
临渊与稚牙来到时,张大锤正在烧烤摊上喝酒撸串,看那堆成山的竹签,也是煎熬等待了好些时候。
他一脸痛苦地说道:“你们再不来,我肚皮就撑破了!”
临渊说:“谁逼你吃了!”
张大锤拍拍撑起的肚皮,打了一个酒嗝,说:“没办法啊,他买单!不吃多对不起自己。”
临渊也觉得不能对不起自己,他坐下来喊老板上串上啤酒。稚牙微笑着在旁边看他们狼吞虎咽,神情专注。
张大锤被他盯得瘆得慌,把盘里的烧烤往稚牙跟前推推,说道:“你也吃啊!”
稚牙笑笑,只开了一罐啤酒,慢慢地喝。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稚牙身上,惹得临渊火大,又不好直接发作。
毛啊!都是男人,看什么看!临渊狠咬一口烤腰子,满眼杀气。
隔壁座位上坐的是一对男情侣,大白天的也不避讳,不是嘴对嘴喂食,就是交杯喝酒。
看得临渊都要吐了。
街对面一名中年男人走到男情侣面前,重拍一下桌面,震得餐桌上的食物颠三颠。
“我要他!”中年男人喘着粗气,说话全靠吼。
“你说什么?”那对情侣中的高个子男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一站起来,光着的膀子露出半壁纹身。
“有种再说一遍!”
中年男人呵呵冷笑,拿住高个子男人的脑袋就往桌子上死磕,第一下就把高个子男人给磕晕菜了,接着连磕三下。高个子男人的脑袋被磕出一个大豁口,鲜血直流。
高个子男人身侧那个清秀的男同伴,见自己男人被打,立刻操起一个啤酒瓶,扭着水蛇腰扑上来。
张大锤不淡定了,立刻瘸着一条腿站起来,指着中年男人说:“警探!都不许动!”
没人理他。
那几人混战成一团,打的不可开交。周围的人见了血,纷纷避开。
中年男人打架的狠劲实在少有,他揪住那个清秀的男子,把人往街上拖去。张大锤与临渊去拦,对方一挥手就把两青壮年给甩墙上去了。
张大锤胸腔一闷,呕出一口老血。
靠!这还是人么!
中年男人当着一位警探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清秀男子往自己的车上塞。
在张大锤眼皮子底下绑架,挑衅,太他妈挑衅了!
只见这哥们撑着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追在车后头,对着无线对讲机喊:“警探2077312请求支援,葫芦街117号发生人质劫持,车牌号H2314。”
临渊被甩出去那一下,脑袋一闷,两眼一黑,接着就出现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