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
又是工作到这个点。实习医生看看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么晚下班。
他把张大锤推到三层的太平间,下了电梯,走到更衣室去换自己的衣服。
森森然透着诡异和冷气的停尸间里,白色的遮布下,一双长满枪茧的手突然弹动一下。
接着一个人顶着白布坐起来。
他身上还穿着手术服,走动间腹股部位时隐时现,诡谲的恐怖中,透着肌肉线条的性感。
这时,实习医生已经换好衣服,出了大厦,走向露天停车的广场。
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高处注视着行走在广场上的鲜活年轻的生命,他心里生出一种渴望,嗜血的渴望。
极度渴望。
他舔了舔干燥的苍白的嘴唇,目光穿透三楼的透明玻璃墙,一路跟着楼下广场处的人走动。
楼下的人转身进了一个拐角,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他急躁起来,扶着玻璃墙迅速飞走,接着破墙而出,撞碎高强度的钢化玻璃。
在闪烁着晨曦光芒的玻璃雨中,他从天而降。
闻声转身的实习医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奇景,一时间不知应该是恐惧,还是喜悦。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人没有死。
但实习医生不确定眼前这个人还能不能被称作是人。
暗红色眼睛的主人快速走向呆若木鸡的实习医生,双手操在实习医生腋下,扛起来就跑。
“张警官?”实习医生先是用里疑问语气试探里一下,接着他尖叫起来,“救命啊!”
实习医生被扛起的瞬间,惊悚的看见张大锤的血管里流动的蛊虫。两人隔着衣服的摩擦,实习医生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血管里的虫子在蠕动。
饱满,鲜活,似乎已经与宿主达成某种共生的关系。
(二)怪哉
搜寻队在深山里发现张大锤时,是在半个月后。他是怎么带着一个人跑到三千多公里之外的,成为未解之谜。
临渊拨开伪装遮挡物,跳进山洞里,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刺眼的光线。
洞里的两个原始人本能的往黑暗深处瑟缩临一下,其中一个还做出攻击的姿态。
“张大锤?”临渊小心翼翼地用手电筒环视洞内的环境,试探性地接近对方。
在临渊分散张大锤注意到同时,搜救队迅速接近另外一人。他们发现此人正是与张大锤同一日失踪的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张开朦胧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外围有一圈淡淡的红晕。他用力挣脱搜救队,往山洞深处逃去,嘴里发出呜呜嘶嘶的惊叫声。
像受惊的小兽,像胆小的虫类。
这一边,临渊接近张大锤本来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山洞里陡然间发出的一声惊叫,激怒来张大锤。他像护犊子的猛兽一般,双眼蹦射出愤怒的红光。
张大锤挡在实习医生身前,以他现在的实力和状态。临渊觉得他想把搜救队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临。
这些天张大锤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他连自己都不认得?
临渊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稚牙,他疑心是稚牙在手术中动了手脚,从始至终都是稚牙的人在接触张大锤。
他养伤期间对稚牙产生的一丢丢好感,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