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陆陆与祁玖玖相视一笑,一人拉着临渊的一只手,把他拎着进了她们的马车,去春风十里给她们的十五弟接风洗尘。
春风十里是一家远近闻名的风雅之地,环山而建,依水而搭,也是祁门两位姑娘在本城的产业之一。春风十里处,往来宾客皆是名士风流,多有雅兴,出手非凡。这里最有名的酒叫丽人天,号称酒不醉人人自醉。只要闻上一闻,壮汉也得醉。
接风宴上,两位姐姐一个劲的给弟弟灌丽人天,说什么男人的酒量就要从娃娃抓起,哄得临渊喝下一大坛丽人天。
在这期间临渊去了三趟厕所,放出的童子尿都自带一股酒香。
临渊喝得小脸红红的,晕乎乎的,看到的两位姐姐也比平时美丽许多,温柔许多。六姐祁陆陆把十五弟抱去房间里休息,然后再回去跟九妹祁玖玖继续喝。
临渊再醒来时,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他的六魄尚余存一些修为,替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分担了不少酒力。
他醒酒醒得早,又难得无人看管他,心下里只想着好好出去溜达一番。房间外有两名丫头在候着,是他房中的,会伺候人不假,但也是特别好愚弄的。他只需耍个小伎俩,就可以骗过她们的耳目,偷溜出去。
两个傻丫头还在门口守着,六小姐和九小姐吩咐过她们,小公子睡眠浅,不要近前打扰,一切都等小公子好好睡上一觉,发散了酒力再说。
临渊沿着天窗,攀爬到一处回廊,落地站稳后,挑了个他中意的方向,径直走去。
两千多年的时间里,后人将机关阵法研究了个透彻,然后杂糅到建筑中去,既是为了美观,也是为了安全需要。
临渊久久不经人事,对现世认知与一十岁孩童无异,即使他掌握着魔君朗格的全部记忆,但却没有魔君朗格半分警觉,一时间竟然着了道,辨别不出方向,只胡乱摸索着走去。
(三)风流
春风十里的内部格局建造糅合了奇门遁甲阵法,廊道环伺,移步换景,每一处环廊的尽头都是别有洞天。在此处若无小厮牵引,很容易就迷路。
临渊困在纷呈复杂的廊道里,想走出去无可能,原路返回也无可能。最后他随性挑了一条落满枫叶的廊道,优哉游哉地晃进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隐隐有云雾穿越廊道。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半山腰之上,廊道的尽头连接着一处亭台阁榭。上面挂着一块古拙的黑木牌匾,上面用遒劲的笔力,天马行空书写了四个漆金大字:温柔乡里。
两边廊柱各题有一句话:倾城倾国莫相疑,巫水巫云梦亦痴。
临渊嗤笑一声,这几句话还真是掩耳盗铃!大家脱去衣服后,还不都是抽放自如,只图个快活为上。
寻欢作乐便是寻欢作乐,再风雅的文字也掩饰不了禽兽的本质。
十岁身体的孩童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嘲弄的表情与他看上去的年龄极为不符。他侧着小小的身体,闪进温柔乡里的大门缝隙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高大的岩洞,岩洞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枫树,红叶似火。一束天光自高处落下,点点斑驳与艳红交互映衬。
此处的亭台阁榭就是依据这个天然洞穴而建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精细工匠手艺的完美结合在一处,野性而又不失自律。
临渊与那枫树隔着七重纱幔的距离,恍惚缥缈,似乎伸手就可触及,又仿若遥不可及。
临渊体内残存着魔君朗格上一世的修为,使得他感官依旧敏锐,六感通达。
他清楚的看见树下有两具叠股交坐的身影,在纷纷红叶雨中耳鬓厮磨,像两条缠绵的蛇,难舍难分。
他听见娇吟与沉喘两种不同的声音合奏出一曲无限暧昧。
临渊站在纱幔之外,却仿佛已在他们身侧观摩着一切,看见了每一处细节。那叠在一处的两人,一柔一刚,此攻彼守。古铜色皮肤的男子生得轮廓凌厉,英俊的五官染上情晕后极具侵略性,体格高大威猛,宽肩窄臀,筋骨结实,在律动中肌肉紧绷出流畅的线条,爆发出惊人的刚劲力量之美。另一位男子端得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材颀长,骨架匀称,周身丰腴却无一处多余的脂肪,冰雪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滑润如玉,被身后人儿颠弄得上下颤动。
古铜色皮肤的男子突然抽身退出,把怀中男子往前一推,呈马趴状,扶着那雪白的腰身左右亲吻一通,然后一个猛入,捣得那美男子身子向前趴去,竟是支撑不住了。古铜色男子固定住他的腰盘,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欺身压伏在他背上,攻势愈猛。秀美男子被颠簸得发冠散落,青丝流泻而下,徒添了几分柔弱感,这更加激发他身后男子暴戾的兽性,挺身狠命弄他。
秀美男子咿呀着求饶,泣声连连,似乎是承受不来这般灭顶的欢愉。他身后男子并未因此心软,一边伸手抚弄弹压秀美男子的粉嫩修长,一边气沉丹田,腰身越发使力气,下面的动作更加凶猛澎湃。那秀美男子经不起如此程度的前后夹击,已连着丢了五回身子,可身后人好像才刚刚热身。
古铜色精壮男子见他实在软了身体伏趴不住,也不为难他,就着自己在他体内的姿势,将他翻转过来面朝着自己,屈起膝盖把给他靠着。男子缓了动作,体下因得不到释放又胀大灼热了一倍。秀美男子软在他怀里,股间又烫又胀,却是无力挣脱开。古铜色精壮男子捧起他的脸,唇舌在那朱唇上流连忘返,似进还退,好一番温存体贴。待他觉得秀美男子休息得差不多了,复又举腰攻城,大手钳制着白嫩的腰肢往下压,次次尽数没入秀美男子体内。
“……出来……嗯,求你了……啊!”
秀美男子开口求饶,却不料古铜色精壮男子见他还有力气讲话,又是几个深挺,次次都撞击到那妙不可言的神秘一点。秀美男子又丢了一次,前端喷洒出大量玉液黏腻在两人的小腹处。
秀美男子再无力开口讨饶,由着那人百般玩弄他。
临渊站在此处看他们已是好久,那两男子竟是视若无人的继续自己的事情。临渊不禁怀疑起自身的存在感。
眼前的这一幕令临渊挪移不开视线。他着魔一般,穿越层层纱幔,一步步走到那两人跟前站好,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们。
秀美男子偏过头,媚眼如丝,勾魂入梦。他看着面前的小小男童,笑容暧昧。
“小家伙,好看吗?”秀美男子柔柔笑问临渊。
“不好看,你看起来很难受。”临渊回答道。
秀美男子朗声笑言:“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是好生地快活?”
临渊一时无语,想开溜,脚下却像是嵌入地中,挪不动分毫。他中了秀美男子的术,身心由不得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被他控制的……临渊体内本能地腾起一股躁动,与想要控制他的力量相对抗。
古铜色皮肤精壮男子低声咒骂一句,拾起一块衣服盖在闯入者的头上,他可没有被人看着做的癖好。
见他分神,秀美男子得意地笑了。
古铜色皮肤男子知道是他在捣鬼,心中好气又好笑,当下又使出好些手段让秀美男子失声尖叫,丢去好几回身子。
“淘气,勾这小童来做什么。莫不是我满足不了你,还是你就喜欢被这样看着。你真是欠……”男子粗哑着声音在秀美男子耳边呵气,“操!”
“哈哈哈……”秀美男子放声大笑,身下一扭,险些绞得古铜色皮肤男子失守。
临渊心中腹诽这对不要脸的苟合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把他弄在这里听床算做什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临渊被衣袍蒙住脑袋,注意力更加集中在听觉上,只听得阵阵蜂语蝶浪,饶是铁石心肠,也听得神魂荡漾。
临渊见走脱不得,就趁着丽人天的酒后劲,在原地打盹睡觉。别人的风流是别个家的事情,他管这闲事做什么。反正一会子姐姐们发现他不见了,自会来寻他。
他在自家的地盘上,何须怕这两个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