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的眼神在南巫娴和祁明乾之间来回虚晃了一下,也不好猜测人家小年轻之间的风花雪月,只得选择成人之美,礼貌告辞。
萧卿前脚刚走,临渊后脚就想跟上去。
墨子禾拔剑拦在蜀中祁门小公子面前,此举可谓是明晃晃的挑衅。
东青上前一步,迎着剑挡在临渊面前,眼睛里迸发着幽绿色的小火苗。面对挑衅时,他脾气一向不太好。
南巫娴身边高手如云,光是一个墨子禾就很难对付。萧卿临走前瞅着苗头不对,但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掺和,又恐他们之间要出事,因此并不放心留下临渊一人,遣两名手下暗中观察,有事立即通传。
但萧卿走后,南巫娴就命人封住客栈的各处入口,并以结界封闭整个空间,因而萧卿的两个手下窥探不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临渊背后的绝仙剑激动地自行出鞘,剑光大振,环护在临渊身侧。临渊心下有些感动,这剑终于响应了一下他的号召。
墨子禾与东青现场激战起来,临渊落了单,被南巫家的一群高手团团围住。
“你以为就凭几首歌谣,诋毁一下我的清誉,歪曲我和墨子禾的关系,就能逼退这门婚事?”南巫娴坐在一旁好整以暇,抱臂上观,“祁明乾,你未免也太单纯!”
南巫娴起身逼近临渊,众人为她让出一条道。她娇艳的容颜少却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生动和生气,失去少女活力光芒的美眸中有的只是深沉和算计。
看来那市井歌谣已传到南巫娴的耳朵里。
临渊自知被她拆穿,便嘿嘿笑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成全你么,你难道就不喜欢墨子禾?”
南巫娴花颜柔美,笑意袭人,贴着临渊耳边道:“我就是与他有私情又如何,这门婚你退不掉。没有人敢退南巫家的婚!”
“既然你父母姐姐舍不得管教你,”南巫娴优雅地转身走到一旁,免得接下来的事情脏了她的衣服,“今天就让他们来教教你,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什么人不能得罪!”
“啊!忘记告诉你了,”南巫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语气颇有些兴奋,“我今天准备废了你,但是我依然会嫁给你。阿乾,你感动不感动?”
临渊突然间觉得,南巫娴使坏耍狠时,表情最生动,看起来顺眼许多。
当南巫家的高手们下死手打过来时,绝仙剑率先开溜,跑得没影。
临渊迅速蹲下抱头,准备好挨打,大不了让东青再做一个魂器,这破身体不要也罢。
一抹惊心动魄的红印入众人眼中,凭空冒出的红衣男子护在单薄的少年面前,左手拿着绝仙剑。
红衣男子把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年扶起来,将剑递还到少年手中。
“你们不该打他,我不允许。”红衣男子神色淡泊,不浅不淡地说道。
南巫娴对眼前的红衣男子产生些兴趣,此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南巫家的结界,她决定亲自出手。
“我教训谁,不需要你来首肯。”南巫娴也不恼怒,柔腕上的黑玉手镯化成一道黑鞭握在她手中。
墨子禾察觉到南巫娴这边有不明身份的高手出现,立刻抽身退出打斗,回到她身边保护。
东青看见红衣男子的刹那间,恨不得背起临渊就逃,也“嗖”一声蹿回临渊身边。
“来着何人?”墨子禾将南巫娴护在身后。
“与你无关。”红衣男子看都不看墨子禾一眼,浅浅道。
墨子禾何曾受到过这种轻视,心下一恼,先出招制胜。
红衣男子心不在焉地接下他三招,寻了结界最薄弱的一处,夹着身旁的紫衣少年迅速脱身。
东青紧跟其后,跑得飞快。
“放下他!”东青在红衣男子身后紧追不舍。
临渊不久前在昆仑渊坑害过楚落,现在找来铁定是来算账的。他们一个为正道仙宗鼻祖,一个是万魔之首,两人前世宿仇不断,现在新恨又添,凑在一次非死即伤。
楚落侧头微微一笑,风华绝代,转瞬间就七拐八抹地绕城半圈,把东青给撇出老远。
东青晕乎乎地绕城寻找,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城东不夜街,满脸怨气的紫衣少年被红衣男子牵引着,缓缓穿行在闹市人群中。
临渊右手跟楚落的左手绑在一处,红衣男子飘逸的衣袖刚好覆盖住两人的手腕,临渊每用力挣脱一分,将他们紧紧绑在一处的红色光绳就紧上一分。
临渊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低落地行走在死亡的途中……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公子贪玩淘气,突然被家人抓回家去,此刻正满心闹脾气。
“要杀要剐,给个利索!”临渊坐在地上赖着不走,就差撒泼打滚。反正他还有五魄暂时困顿在祁月昭体内,不怕他楚落下杀手!
红衣男子侧身看着紫衣少年,道:“起来,继续走。“
临渊龇牙笑笑,偏不起来,就不走!
电光火石,天旋地转的刹那间之后,紫衣少年被红衣男子扛在肩上,旁若无人地继续行走在大街上。
临渊手脚并用,不住挣扎,连踢带打,干扰不得红衣男子半分。
“抢人啦!非礼啊!杀人啊“临渊大喊大叫。
行人纷纷侧目,哎呦!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几位英雄好汉磨掌擦拳,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目无法纲的红衣男子。
奈何这天下俗人一见美颜色,讨正义的气势便先减弱几分,被红衣男子的姿容风流迷得是神魂颠倒。天下之美,非美人独占鳌头。翩翩佳君子,亦令人心旷神怡,情思荡漾。
红衣男子驻足看着几位挡在他面前的壮汉,问道:“几位兄台,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