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年见到紫红葫芦上有白旗飘动，对手下做出一个手势，暂时停止进攻。他策马走近紫红葫芦，来回绕了几圈，将葫芦上的二人上下打量个遍。两个都是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穿白衣服的勉强能看，最起码浑身周全了。另外一个就有些不忍直视，穿着个大红肚兜，绿色短裤子，一眼望上去雌雄难辨。

不过葫芦上的二人长得倒是清新脱俗，看着合眼缘。

“来者何人！”红发少年的语气，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命令。

一种拒绝者死的命令。

“萧辰。”

“云千帆。”

穿红肚兜的少年男子一开口，红发少年将军才辨识出原来葫芦上的两人都是男子。

“高恭城上空禁飞外族法器，尔等为何明知故犯！”红发少年剑光一指，剑身反射的阳光在云千帆眼睛上一晃而过。

云千帆伸手挡光，眼睛有些刺痛。

“将军莫怪，我们实在不知。”萧辰解释道。

红发少年将军却只盯着白衣男子，见他不说话，故意惹他说话。

“穿白衣服的，你为何不说话？”

云千帆微微垂眼，避开剑芒。

“你的剑太闪，我看不清。”云千帆说。

“你们干嘛的？”红发少年将军将长剑入鞘。

“路过。”云千帆和萧辰异口同声。

那位红发少年将军又对他们盘问一番，命他们下来接受检查。

萧辰解除紫红葫芦的防护结界，一不留神，手中的银羽黑箭便脱手而出，正要担心会不会引发事端时，再看那箭已稳稳落入红发少年手中。

“好厉害！”云千帆脱口赞叹。

见陌生人称赞于他，红发少年抿嘴微笑，很是得意，但又故作老成的假装淡定。

虚惊一场后，红发少年邀请他们随其进城，并让手下腾出两匹马借给他们骑行入城。

云千帆背着葫芦与红发少年并行，萧辰的坐骑跟在后面。

“那个……”红发少年示意白衣男子过来一些，低声询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为何这样说？”云千帆压下喉咙里那句“你脑子才有问题”，礼貌问道。

“大男人穿成那样，实在惹人注目。”红发少年的措辞比较委婉。他扫了一眼后面的少年，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云千帆也回头看萧辰，少年对他回之以微笑。少年的穿着，云千帆看着，觉得还好。

红发少年送他们入了城，因仍有军务在身，便就此告别。

云千帆要把马还给他。

“不必了。”红发少年调转马头，回头道，“这是军马，待你们不骑时，放开它们自己跑，它们会自己找回来的。”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经受满街目光洗礼的过程中，云千帆终于意识到萧辰的穿着委实不妥。

大家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途径一座装饰极为夸张的花楼时，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衣着暴露，满身香气，随时都在四处朝路人抛媚眼，丢手帕。

她们是全城衣服穿得最少的，但即使是她们，身上的布料也比萧辰多。

其中一名女子拉过云千帆，把他拽进脂粉堆里，引来一堆女子对他上下其手。云千帆只觉得好热，想赶紧脱身。

倒是没人沾惹萧辰，大家只当他是一个好看的傻子。

“过来嘛！过来过来！”

“给公子免费。”

……

云千帆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免费？”

花娘们笑得浑身乱颤，嘻嘻言语道：“大家快来瞧个新鲜，这位公子啊，还是个雏！”

云千帆好不容易挣脱，身上挂着不同颜色的手绢，头发上也插满了鲜花。他走后，赚得后面一片唏嘘惋惜声。

萧辰摇摇头，道：“想不到现在的青楼，白天也接客。”

云千帆好不容易清理完身上的杂物，扭头问少年：“你以前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