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倒也不如王府那般大,前院外头直接就是大街。
门子异常热情地给他开了门,“侯爷快请,王爷正等着呢。”
昌国公爷勃然大怒,差点就朝门子开骂了,还好及时想起来方才是南茗出来同他回的话。
南茗的话,就代表王爷的话。
生生忍住了。
只见宁远侯撩起衣摆,跨进门槛,面上是惶恐不安的表情,但在满脸胡子下掩饰得几乎看不出来。
宁远侯怎会不知自家夫人前些日子的作为?也真是难为她放下身段与一个外室交好,只不过时运差了些,竟然惹了这么大祸事。
王爷若要问罪,他自一力承担。
南茗早就等着,直接将他引进了王爷的床边。
楚珩钰靠坐在床上,见到满脸胡子的宁远侯愣住了,“你是……辘表哥?”
宁远侯名楚玖辘,虽和楚珩钰同辈,但年龄却大上许多,离皇上一脉就稍远了点,但倒是有些真才实学,前些年曾官拜都察院右都御史,二品大员了。所以先帝弥留之时,他才敢放肆进言。
宁远侯点头,满脸苦涩,态度倒也诚恳,拱手恭敬道,“是,王爷急召,下官不及整理仪容,请王爷恕罪。”
他忐忑地等着楚珩钰问罪。
楚珩钰却同他聊着家常,“这两年来,你可曾怨恨本王?”
“王爷这两年的作为,出乎下官的意料,下官不敢有怨。当年,先帝的确是眼光独到,才会对王爷委以重任。是下官偏颇了。”宁远侯答得真心实意。
楚珩钰笑笑,“你当年,当是以为本王会同太后郑氏一族沆瀣一气,祸害楚氏江山?”
宁远侯讪讪点头,“毕竟王爷当年,多得太后娘娘照拂……”
楚珩钰点头,“与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很多,但却只有一人当着先帝的面说了出来。”
宁远侯苦涩且又坦然地一笑,说道,“所以下官也怨不得王爷,下官能作个前车之鉴,亦算有所值。”
若能杀鸡儆猴来保江山稳固,他便是牺牲了又如何。
楚珩钰又问,“你自称下官,如今可还有官职在身?”
宁远侯愣住,连忙告罪,“并无,赋闲近两年。一时……不知……某该死。”
他实在不知如何自称,虽大小是个侯爷,在摄政王前敢自称“本侯”?
楚珩钰却不怪罪,淡淡说道,“你当年官拜督察院右都御史,现下此职仍是空缺,官复原职,你可愿意?”
宁远侯听得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王爷是说……?”
南茗在一旁笑道,“侯爷没有听错,王爷是让您官复原职呢。”
宁远侯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某……下官惶恐,下官定不负王爷所托……”
这可是二品官职!
楚珩钰道,“眼下就有一件要紧事,望你同大理寺尽快彻查。”
“王爷请吩咐。”宁远侯大感诧异,但反应机敏。
“昨晚本王秘密回京,不料被有心人截堵。同时另有人使调虎离山计,私调五城兵马司围杀本王的夫人。”楚珩钰慢条斯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