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心头一跳,立刻知道了调查对象是谁,暗暗吃惊,但仍小心翼翼问道,“王爷,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您的……”
楚珩钰语气透出一丝冰冷,“不管是本王的谁,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要彻查到底,毫不留情了!
宁远侯得知他的态度,立刻行了一礼,“是,下官明白了。”
顿了顿,他又小心问道,“尊夫人伤得可严重?”
心中给自家夫人点了个大大的赞,这条路竟是误打误撞走对了。
楚珩钰面色缓和了些,“无大碍。”
宁远侯又试探道,“内子昨晚就很是担心,不知她的消息送得是否及时。眼下看来,还是晚了些。”
楚珩钰面色又缓了些,“侯夫人一介妇人,如何得知此消息?”
这个消息,连摄政王府的探子都没收到。
宁远侯说道,“不瞒王爷,犬子昔年好友仍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喝醉了酒透了些苗头,犬子心下深感不安,回府告知了他母亲。”
楚珩钰奇道,“令郎原任何职?”
宁远侯道,“原是五城兵马司副总指挥使。”也是从五品的官职了。
当年儿子前程似锦,一朝被自己连累,他也是愧疚无比。
儿子这个副总指挥使和席奇的副指挥使可不同。正副总指挥使下辖八个驻所,每个驻所又各有指挥使和副指挥使两人。所以阮崇这次的行动只指派了自己信任的一个驻所,席奇完全不知此事。
楚珩钰点头,“私调兵马非同小可。若督察院和大理寺掌握了直接的证据,立刻抓捕阮崇候审。另由楚……令郎叫什么?”
宁远侯心中一跳,立刻答道,“楚烁桓。”
“便由楚烁桓暂代。”
宁远侯大喜,跪下连磕几个头,“谢王爷大恩!”
楚珩钰淡淡道,“不必言谢,不过是将当年本王不小心拿走的东西还给你们罢了。”
好一个“不小心”……
宁远侯满心苦涩之余,却又无比振奋。
昌国公怒气腾腾地坐在院外,煎熬了半个时辰,又见宁远侯匆匆走了出来。这一回步伐明显比进去时有力沉稳大步很多。
宁远侯在经过昌国公时还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竟连一个招呼也没打,哈哈大笑而去。
昌国公更是盛怒,才要唤来门子让他再去通传一声,便见南茗出来了,朝他拱手行礼道,“国公爷,王爷已经歇下了。不如请国公爷先行回府吧。”
昌国公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却又发作不得,只能生生压下,起身离去。
一路回到国公府,已经冷静下来,细思极恐,迅速让人把阮崇叫到书房来。
……
席阡陌当日就从密道回到了席府养伤,听着凝霜说了席慕兰在侯府半点消息都送不出来之事,也提不起半分兴趣,恹恹地躺在床上休养。
只是她没想到,那日张禀恒说的给她“一个交代”就是指这个?
她心下掠过一丝愧疚,如果自己当日没有戏弄试探他,或许原主的这个青梅竹马,可能还是会真心待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