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传朕旨意,灵石传说皆是无稽之谈,若再有人议论,朕必会杀一儆百,严惩不贷。”话音一落,修明的面上更是布满得意之色。
他可是九五至尊,应受万民敬仰,皇祖母说的对,他是皇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若谁敢质疑,那便是欺君之罪,他一个皇帝,只是杀个罪人而已,谁又能反对呢!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皆在裴元修的掌控之中。
【摄政王府。】
不同于城内的风言风语,摄政王府里却是平静一如往昔。
裴元修曾在燕临城所受的伤却是拖了这些日子还未好全,胸口处更是留下了疤痕。
“主子,此药名为舒颜霜,只需每日涂在已结痂的伤处三次,一月之后必会完好如初。”寒夜将自师门处求来的伤药递了过去,眉眼间皆是担忧。
裴元修抬眼瞧了瞧,却是没有伸手,只是把玩着簪子的手顿了顿,半晌开口说话:“咳咳,寒夜,你可知本王为何要留着这道疤?本王筹谋这数年,自认为稳操胜券,可如今却还是生出了岔子,可本王却也明白,人生数载,又怎会事事尽如人意?所以,本王要留着它,留着它时刻警醒自己,莫要自傲。”
这话看似是对寒夜所说,可却是丝毫不在意寒夜的反应,说是喃喃自语也不为过,也是时到今日,寒夜又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热乎气儿。
“主子切莫忧思过度。”眼见裴元修没有接过舒颜霜,寒夜也只得讪讪收回了手,“咱们布了这么久的局,自三皇子登基,流言肆虐,到今日百花凋零,树木枯黄,更有灵石启示,此事必成!”
“民心不安,则国不安。修明本就无帝王之才,本王就是算准了他会依照从前的法子处事,所以才将错就错,待民怨四起,便是本王起事之时。”裴元修依旧是未抬起眸子,手中的簪子更是在他指尖旋成一朵清丽的花。
“主子圣明,亏得宫里那位还将孙家公子送进宫辅佐皇上,谁知才几月,竟直接不让他入御书房,就这么硬生生将孙德明的算盘折了。咱们这位皇帝,也真是有意思。”宫里的事,寒夜与寒明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依着裴元修所说,只要是修明的圣旨一下,纵使是宫里那位再只手遮天,这皇城的局势,不,这整个大元的局势怕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即使她们知道是阴谋又如何?这孽一旦是做下,便是他一生的债。
“帝王之怒不过是用人命来让自己舒心,可他是帝王,民心所向才是为君之道,若失去了民心,他的结局也可想而知。”裴元修终是抬起了眸子,那墨黑的眸底蜷集着风浪,仿佛下一刻便要喷涌而出。
“寒明已按着主子的吩咐带人奔走在大元二十三省,估摸着不出半月,宫里那几位便要坐不住了。”寒夜迎上裴元修的眸子,言语间皆是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