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只能让姜达继续在寝宫里边左顾右盼,没有看到穆炘,也没有看到云呈霓,
直到过了一会儿,穆炘才从外面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已经洗漱干净的样子,头发还有一点点湿漉漉的,丝毫不见外地披在身后,
穆炘见到景帝和姜达已经来了,还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穆炘连忙走上前,先是对景帝说道:
“父皇,让你受惊了,不过今天特殊情况,必须来这一招才能掩人耳目,抓住幕后黑手。”
景帝见穆炘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话,也严肃地点点头:“你玄部来人跟我说了你的安排,所以我才让人在城门口等着的,方便你们进宫来。”
穆炘连忙拱手道:“多谢父皇。”
与景帝说罢,穆炘才转身对着姜国公就屈膝跪下了,吓得姜国公连忙扶起来,
“有话好好说,你给我下跪干什么?你父皇还在这里你都没跪,你现在跪我成何体统?”
姜达一手扶着穆炘,要拉他起来,穆炘纹丝不动,姜达只好假装生气地说:
“你可还没娶霓儿,少跟我行晚辈的礼。”
听姜达有些生气,穆炘改为半跪着,对面前的姜达低声道歉道:
“请外祖责罚,我办事不周,让霓儿受到了惊吓,也让霓儿为此吃了苦头。所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还请外祖原谅。”
姜达心中明白,这个穆炘,就是想趁着自己父皇在,有人求情,跟自己演苦情戏呢。
姜达脸绷紧,也不言语,看着自己脚下半跪着的穆炘,也不扶了,冷冷地说道:
“哼,说得轻巧,你承担一切责任,你说说,你有什么责任好承担的?你这一切做的都是为国除害,我能怪你?你父皇能怪你?我气的是你把霓儿带在身边,将她裹挟进了这个危险!”
穆炘一低头,拱手道:
“外祖说得对,我不该裹挟霓儿到危险里来,我以后一定会让霓儿远离危险,不会让任何危险的人和事情到她面前上来。”
姜达一肚子气,也没办法撒在这个一脸无辜又真诚道歉认错的穆炘身上,只好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好了,说得比唱的好听,你也就跟我说说,我要见霓儿,霓儿在哪里?”
穆炘连忙站起来,身体朝外,对景帝和姜达说道:“父皇,外祖,霓儿在饭厅等着两位呢,我本来就是来请二位去吃饭的,一起走吧,霓儿该饿了。”
穆炘的一席话没把景帝气死,这个儿子,有了媳妇,连这个父皇都可以不要,都可以饿死,为了媳妇连自己都没跪,给媳妇的外祖跪下道歉,真是个有了媳妇忘了爹娘的典范!
景帝一肚子委屈,又不好表达出来,只好假装关心的问道:
“听说你们路上霓儿有些不适?好些了没?”
话音刚落,姜达就炸了毛了,
“什么?霓儿还身体不适了?怎么回事?”
穆炘一脸无语的看着景帝,景帝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讲错话了,连忙嘿嘿一笑,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霓儿,进宫我还没见到她呢,也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情况,都是听人在传话,我还是要亲眼见见才安心。”
姜达和穆炘才不管景帝的找补的话到底要表达什么,各自往前走着,景帝一脸无奈,自己这个皇帝,一点面子都没人要给的样子。
路上,穆炘对景帝和姜达低声嘱咐道:
“你俩待会不要乱说话,我把人送到姜国公府上也是无奈之举,我们给山寨里放的就是我和霓儿都被烧死了,只能用黑色马车送两副棺材进齐王府和国公府,让跟着我们的山寨的人相信,但是我带着霓儿直接进皇城事先并没有给霓儿说,一来是怕她害怕突然跟父皇见面紧张,二来是怕她担心姜国公心中着急要回国公府打乱我们的计划。”
景帝一脸严肃的样子,一听云呈霓害怕见到自己,还会紧张,景帝自己倒是有些紧张起来,转身问道:
“我又不吃了她,她有什么好害怕的,我还封她为县主呢,我还给你们赐婚呢,我又不害她,她紧张什么?”
穆炘还没搭话,姜达气呼呼地问道:
“哼,怎么?你封她县主是她求来的?你赐婚是她要求的?你也不问问你儿子,她害怕的不是你,是她未婚夫婿的爹!而正好她未婚夫婿的爹还是个皇帝,怎么不紧张?”
景帝听姜达一解释,脸上笑开了花,一个整日在皇城中面对朝臣和后宫嫔妃的皇帝,被人当作家人来看待,是很少有机会体验到的,景帝连连点头,脸上挂着微笑,
“我也是没有准备好,见面礼物也没准备,待会儿你陪她去御书房的藏宝阁选选,看上什么拿什么。”
姜达听景帝这么一说,也心情舒畅起来,咧着嘴说道:
“算你这未来的公爹有诚意!”
景帝一脸豪气,“这算什么,她要嫁过来,我让她去国库选!”
姜达立刻哈哈大笑,连声说道:“那倒不用,那倒不用,霓儿不是个虚荣的孩子。”
景帝又一脸自豪的指着穆炘说道:
“他看上的,必定不是一般的女子,没有过人之处他哪能入眼?还能被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姜达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和景帝立刻站在一条战线,就想看着穆炘如何被云呈霓虐。
穆炘见两人因为云呈霓吵架,又因为云呈霓和颜悦色起来,现在还因为云呈霓变成统一战线一致对穆炘的人了!
几个人刚进饭厅,就只看到锦霜一脸哭相,见到穆炘进来,锦霜连忙冲上来:
“齐王,你快去看看吧,娴妃派人来把小姐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