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炘拉着云呈霓正往承华殿走,就只见迎面飞叉叉地跑来一个宫人,近了,穆炘才发现,这不就是父皇在御书房伺候的那个近侍吗?
那个近侍跑到穆炘和云呈霓身前才止步,着急忙慌地整理了一下已经有些松垮的衣服,有些紧张地看了穆炘一眼,
穆炘明白了,看来是父皇在御书房出事了,于是对着那个近侍招了招手,
近侍这才敢走上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压低声量的对穆炘说道:
“齐王,你快去御书房看看吧,乐安候他们快把御书房给拆了!”
穆炘听闻大惊,一个乐安候竟然敢在御书房造次,再说,以父皇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侯爷在御书房撒野呢?
那近侍见穆炘神色不对,连忙解释道:
“御书房里面还有娴妃和钱首辅,三个人打起来了!哎呀!陛下被他们三个都快气晕了,陛下让我来看看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是没有就先去趟御书房,要不然,陛下今天晚膳肯定是吃不上了!”
这个近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景帝被乐安,钱济还有钱婵三个人给缠上了,脱不开身,要是齐王和齐王妃还想在承华殿和景帝吃晚饭,那就得先去御书房把景帝给救出来再说!
云呈霓在一旁听得再清楚不过了,看了看穆炘的神色,手上轻轻握着穆炘的手,往御书房的方向晃了晃,穆炘感觉到了云呈霓的意思,转过头看了云呈霓一眼,又转回去对那近侍说道:
“你带路吧,走快点!”
那近侍连忙弯腰点头,千恩万谢地在齐王夫妇仪仗队伍前面带路了,
走了没几步,身后的仪仗队伍就明显地跟不上前面的步伐了,
穆炘对身后的玄松玄竹说道:
“你们带着锦霜和仪仗去承华殿等着,我和霓儿去御书房。”
说完,玄松就站在仪仗队伍前比了一个手势,队伍戛然而止,
身后没有拖拖拉拉的仪仗队伍,穆炘便拉起云呈霓的手,快步和那近侍往御书房赶了过去,
还没走到御书房外,隔着墙就听到娴妃高声指责乐安候道:
“不是你?要不是跟我说保我钱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不衰竭,我哥哥会想方设法让钱妘嫁进齐王府给你当暗探?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我送驻颜露,让我永远不年华老去,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想让我给你传递陛下的起居事项,一次两次就差不多了,你还想让我陪你睡?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你敢这么肖想陛下的嫔妃?我说去年进宫的那个刘才人为什么能出手阔绰地买通宫人去偶遇陛下,原来她就是你给送进来的奸细啊!”
云呈霓听到钱婵对乐安候的一通控告,这话里话外不仅把乐安候给宫里和朝廷安插眼线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还把自己和钱家倒也是给卖的一干二净,不愧是个直肠子没心机的人,能在后宫活到现在,要不是景帝庇护着,怕是早就死了好几百回了吧。
一边走一边想着,云呈霓嘴角都掩饰不住地上翘了起来,
穆炘也一边听一边笑,轻轻撞了一下云呈霓,对云呈霓笑道:
“就这样的人还敢给人传消息出宫?要不是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早就被关进宗人府了,打死都算是对她的恩惠。”
云呈霓捂着嘴,故意一脸的恐慌,
“你们穆家的人都是这么对女人的吗?”
穆炘知道云呈霓在故意揶揄,也顺着云呈霓的话说道:
“当然,我们穆家对嫁进来,不听话的女人,就是这样冷血无情!”
云呈霓故作生气地想甩开了穆炘拉着自己的手,
“那就看看到底谁更冷血更无情吧!”
想甩开穆炘的手可没有那么容易,穆炘紧紧拽住了云呈霓不安分的小手,低头逗云呈霓道:
“你冷血你无情,好吧?我才是嫁给你的人!”
一句话逗得云呈霓咯咯直笑,前面带路的近侍却听得浑身冒冷汗,
齐王怎么一结婚就变得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呢?对齐王妃也太好了吧,还跟齐王妃开这种玩笑!记下来,到时候给其他人说说,就当乐子了。
那近侍走在前面,刚一掀御书房的帘子,里面就飞出一只茶碗,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近侍的前额上,
那近侍哪能想到进御书房能有这待遇,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御书房门口,穆炘和云呈霓的脚下,
正在穆炘想发火的当下,娴妃就冲了出来,看到倒在门口的近侍和站在门口的齐王夫妇,娴妃对着御书房里面高声喊道:
“快来人啊!乐安候把这近侍给砸死了!”
云呈霓低头一看,哪是砸死了,只不过是被砸的力度有点大,正中百汇穴,被砸晕过去了而已。
绕过躺在地上的近侍,云呈霓和穆炘都冷眼地看着一脸慌张的娴妃在门口表演,
只见娴妃先是蹲下探了探那近侍的鼻息,确认了还有气息,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又站起来对看着自己的云呈霓和穆炘道:
“齐王,齐王妃,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乐安候想造反,在御书房把近侍都砸晕了,就是想威胁陛下放了他那个造反的妹妹和娘!”
穆炘根本不想听娴妃多说一句话,上次她把云呈霓绑走的事情还没跟她算账呢,现在还敢在自己面前这么睁眼说瞎话,根本就是让穆炘更是厌恶了,
穆炘冷眼看了下钱婵,没有理她,抬脚就往书房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