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居然真的领悟了新的法则！”黑暗能量瞪大了眼睛，它感受到法则的威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力量都在我身上，这怎么可能？”

黎若拎着锤柄，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眉眼与自己极其相似之人，“我的力量来自这些机器人，这些原住民。”

“只有人民，才是历史的创造者。”

“你一心想要争夺力量和利益，却忽视了这最宝贵的东西。”

势大力沉的锤子被灵魂体举起，黑暗能量不自觉地向后退去，这道新生的法则力量让它没来由地感觉到惧怕。

明明它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力量，这里被它杀得只有黎若一个人，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在那锤子落下之前，黑暗能量果断地动用了空间法则，传送到了黎若身后不远处。

眼前的景象闪了一瞬，女孩的身影也随着空间扭转消失不见，呼呼风声自身后刮起，黑暗能量的身体僵硬，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黎若居然跟上了空间传送的速度！

“看招！”

莹白色的能量包裹着锤面向黑暗能量狠狠砸去，后者举起镰刀竭力反击，金属相撞爆发出惊人的声响，博恩岛在这两股力量的碰撞之下开始摇晃崩裂。

“你就不怕我们这一战，将这里弄得天翻地覆吗？”

黑暗能量在短短几秒内就已经与黎若过了几十招，虽然不想承认，但它现在确实处于下风，黎若身上的力量还在一点点增强。

刚才它将灵魂体提前逼出来，现在黎若的创造法则力量正在朝着巅峰状态恢复。

“这话，之前就有人和我说过了！”

黎若的攻势一招接着一招，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笼罩在战场，声音像是某种巨兽的嘶吼。

黑暗能量不停招架着，同时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它的空间法则在黎若面前已经毫无用处，能量法则还斗不过这更高层次的创造法则，现如今也只能动用那一招了。

灵魂体的身上，可什么印记也没有。

“别忘了我还有记忆法则的力量！”黑暗能量大吼一声，血红的双目直直对上黎若，条条光带顺发而出，紧紧缠绕上灵魂体。

“成功了！”黑暗能量大喜过望，她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些弱者，只要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黎若就不堪一击了！

沾染血液的手伸出，黑暗能量开始将自己的意志渗入原地不动的灵魂体之中。

过往的记忆经由女孩不甘地矫饰，黑暗能量诧异地发现，它几乎找不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痛苦早已被过滤消解，留下的只有心之所向的真相与理想，以及仿若熊熊烈火般燃烧的仇恨。

“你在找我。”灵魂体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之中，

一模一样的两副面容在此对峙。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在动摇吗？”黑暗能量不解，之前大闹海底的时候黎若表现出来的脆弱它不动用任何能量都能轻松击垮她，怎么到了现在她孤身一人，反而如此坚定。

黎若深呼吸了一口气，被机锋浸润过的脊骨稍稍挺起，“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动摇分毫了。”

“我无比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

她的身后闪过很多东西，黑暗能量一一看过去，有暗藏苦痛的求学生涯，兵败战后运送残肢断臂的推车，燃烧着战火的家园与背影……更多的是人，那些机器人，每一个都鲜活的站在记忆土壤之中。

黎若能听见身后众人起伏不断的声音。

“醒过来，黎若！只管向前，不要回头！”

只管向前，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他们现在没有回头路，只有斗争。

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直到赢得胜利。

黎若再次睁眼，那双锐利的眸子中仿若映着漫天的火光，点燃野草的连天之火，在暴雨中不灭的野火。

毁灭亦可转换为创造，输赢也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