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第一个的邓景升一呆,脸直接红到了脖子。
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赵明月,可那时的她唯唯诺诺,硬是把十分的容貌压下去五分,让人很难注意到她。
察觉到面前的人一直不说话,赵明月没忍住抬头。
“姓名。”
“邓……邓景升。”他结巴着拿了个农具,有些不敢看赵明月。
“锄头是吧。”赵明月地头记录。
邓景升忙不迭的点点头。
她捏着钢笔,一滴墨水正好晕染在白皙纤细的指尖,让人忍不住想用帕子细细的擦下去。
赵尧拧眉,面色不虞的看着他。
“你很热?”
邓景升怔了怔:“啊?没有啊。”
“那你脸红什么?”
邓景升脸更红了,后面都是老乡,他总不能说是看赵明月看的吧。
赵尧挑眉:“拿了农具不上工?”
没看见大家都在后面排着呢,就他站在这不走了。
后面传来老乡们的抱怨声。
邓景升赶紧拿着农具离开。
赵明月抬头看他,总觉得他好像语气不善。
二人眉眼相对,赵尧点了点记工本:“快点写。”
就是因为她这么看着邓景升,邓景升才会脸红。
这丫头太招人,等他走了一定要告诉妈好好看着那些会背酸诗的知青。
赵明月没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花,地头认真的记录着。
赵尧担心还会出现邓景升的情况,接下来半个小时干脆站在旁边,像门神似的,盯着每一个未婚的男人。
好在赵营长的震慑力足够,下面的男人有贼心没贼胆,没再有盯着赵明月发呆的情况。
谷丰村一百多户人家,能出三四百的劳动力,赵明月马不停蹄的写,感觉自己手都快酸了。
趁着没人的空隙,她甩了甩手,腔调软软糯糯的抱怨:“这也不是个轻巧活啊。”
赵尧将自己的军水壶拧开,放在她手里。
小姑娘赶紧往嘴里灌了几口。
天气这么热她早就渴了,只是一直没时间喝水而已。
赵尧将目光放在记工本上,上面的字体行云流水,虽是行书,可却透着一股股女孩的秀气,比他粗枝大叶的好看多了。
赵明月给棉团也到了点水,一脸期待的看向赵尧:“三哥,你啥时候去给我编笼子呀?”
她现在就想带着棉团回去了。
赵尧正要开口说话,一个捏着嗓子刻意甜腻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营长,记工。”
赵明月瞬间捕捉到八卦因子。
女孩穿着合体的军绿色工装,长发编成两个利落的麻花辫垂在肩膀两侧,五官精致,但因下地干活的缘故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见坐在这个凳子上的是赵明月,女孩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是你?”
她说话好没礼貌。
赵明月微愣了一下,没想起来这是谁。
钱明月眼里闪烁着嫉妒:“你看着我干什么?”
一个只配被人欺负的土包子,竟然坐在了记工员的位置上,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