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家欢可能还真得找一个老实的，互补。”

美心道：“我找刘妈打听了，车站老方家的儿子，就一个没结婚的，三十好几了，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那种人。”

“那总得带回来瞧瞧吧！”美心着急。

老太太示意让家丽停，对美心，“有问题解决问题。”

家丽问：“她不愿意带回来？”

“根本没商量的余地。”美心痛心地，“都怪你爸走那么早，要是他还在，三四五六，哪个敢造反。”

“搞死不愿意。”

“斩钉截铁说一不二了？”家丽帮老太太揉着肩。美心坐在她们对面。

家丽大概明白了，家欢是怕家长们介意他离过婚，当场否决，再一个那个方涛，却是不善言谈，不会讨长辈欢欣。

但到家她才意识到那么严重。

家丽说：“妈，还有一个情况你知道么？”

下了班，家丽从蔬菜公司回龙湖。她接到电话，美心急吼吼地表示有事要商量。她大概知道是老四的事东窗事发了。

“什么情况？”

美心和老太太商量，说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样。老太太道：“车站村老方家的儿子，你找人打听一下就不行了。”美心道：“最好叫来看看。”老太太说：“老四跟其他几个不一样，她看重了，就不离十，咱们尽量别反对，免得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特殊情况。”

婚姻大事，自己做主。

“别卖关子了。”

“他胆子小，我怕你们吓到他。”家欢解释完便走了。

家丽为难，语速轻缓些，“老四瞧上的这位他……”

老太太道：“老四，我们也没说反对，总得看看人吧。”

“他怎么啦？疤瘌脸瘸腿子？还是不孕不育作奸犯科？”

“看不看都要结婚。”家欢说。

家丽尽量轻描淡写，可架不住内容重磅，“他离过婚。”

“人总得带回来看看吧。”

美心哇的炸开了，“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胡闹！”这反应在家丽预料中。老太太提醒么美心，“注意血压。”

“户口本给我。”家欢强硬。

家丽持中立态度，“妈，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美心炸毛，“怎么你就决定了，不行。”边说边抚胸口，“这几个小的，一个比一个反动。”

美心执拗，“还分析什么！黄花闺女嫁给二婚的？离婚的人有几个好的？”家丽劝：“妈，离婚也不都是坏人。”

“妈，反正我决定了。”

美心愤然，“刘妈的丈夫老张，看到了吧，离婚，是不是坏人。”

何家客厅，家欢坐在沙发上，跟妈妈美心和奶奶何文氏谈判。

“也不能一叶障目，一个例子不能代表什么。”

“那不行吧。”家丽更担忧了。

“反正我不同意，”美心气鼓鼓地，“妈，你什么意见？”

“就是那人离过婚。”家文补充说。

老太太说：“等看看再说。”

“如果情投意合也行。”家丽为家欢发愁。老四的婚事，一直是家丽的心病。

“妈——”美心失去了半个同盟者，“你别糊涂！”

“不确定。”

家丽对美心，“妈，那你说，老四找什么样的？她愿意找什么样的？又能找到什么样的？放眼田家庵，不，放眼淮南市？你就说她找谁？”

家丽说：“你的意思是？”

美心一时想不出做例子的人选。

家文和家丽简单说了安置家欢的情况，还提到她邻居。

家丽继续，“就老四这个性子，家里家外都要做老大的，能有个人给她欺负，就不错了。”老太太笑。美心摇头，“那总得知道样子吧。”过了没几天，家欢拿回来一张照片。老太太戴上老花镜，拿得远远地看，又对美心，“模样还算周正。”

吃完午饭，卫国和克思躲在书房里聊天。党校离军分区近，家文带着光明去家丽那坐坐。建国带小年补课去了，家里只有小冬和家丽在。光明和表哥小冬在屋里看漫画。就是他们“挪用”买辅导书的钱买的《圣斗士星矢。光明问：“哥，你这书怎么一股鸡屎味。”小冬不好解释，“看你的吧。”

“开车的？”美心问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