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个神医弟子是白薇，还是她白若并无不同。

所以她知道无论如何，白学谷都会偏袒她的。否则他失去的便不仅仅是一个女儿，还有他的声誉和地位。所以白若才会在林初好发现她会施针时，找到白学谷。

白学谷就是有这翻云覆雨的本事，死的能让他说成活的，那眼下有罪的，也可变成无罪。

白学谷顿了许久，跪在殿上：“是我教女无方，让白若心生嫉妒，以施针为由残害嫡姐，还设计陷害景国来使，望圣上开恩！”

何宝一愣，本以为还要询问各种细节，怎么，怎么这白学谷就直接开口承认了呢？

白学谷打开一个布包，拿出一件裙衫，“这件和我女白薇生死时一模一样衣裙，是在白若房间找到的。当日在五冠寺谈及皇家命运的是她，贺公子追至别院的人也是她。”

他又拿出一本册子，和一沓临摹字体。

“这是她教府中丫鬟青黛写字的佛经抄本，和青黛的临摹。”白学谷不由掩面，“她三年前就开始预谋此事，还妄想拉不相干的人下水。”

围观百姓自以为这不相干的人，指的是侍女青黛。可屏风后的那二人自是知晓，这不相干的人正是慧嘉公主。

白学谷手上的佛经抄本被呈了上去，安帝和楚皇后一一看过，平日慧嘉每次抄写经文若有一字不可，便要重新来过，而这许多作废之物，竟然成了有心之人效仿的工具。

抄本和临摹都留在了屏风内，再未退回。

“当日，白若称病是请水娘装成她的样子，躺在床上，让人不得靠近。而水娘也因此被她掳走了，她还威胁我，要我谎称水娘赎了卖身契离开了白府。”白学谷双手捶地，声泪俱下，“我恨我自己被父女之情蛊惑，竟没直接带她来见大人，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这么一哭，倒是把何宝哭懵了。

若不是田海瞪他，他差点忘了要让人带水娘上来问话。

水娘被带上来，跪在堂上，讲了事情经过。她与青黛一同入府，一直姐妹相称，相互照拂。后来青黛在二房身边伺候，她去了赵氏屋里。

青黛常和她讲二房过的种种不易，所以她对这个二小姐也心有怜惜。

那日青黛说五冠寺讲经，二小姐也想去听，但大小姐要二小姐陪她去五冠寺见赵氏。若见赵氏，二小姐必是无法听讲，于是便让我装成二小姐模样，谎称生病，二小姐便可去五冠寺了。

大小姐怕白若装病，带走了青黛。青黛说刚好，她可佯装陪大小姐同去，之后在找机会伺候照顾二小姐。可那晚青黛回来，就似变了个人似的，直说害怕。

二小姐说她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青黛不仅没好，却投井了。而她投井之前，给我留了信。

何宝接过水娘的信，呈给田海，田海飞快瞧了一眼，又毕恭毕敬送到了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