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记拳头都不重,不过玩笑而已。
“喂,你跟我说说呗,人事变动不大是什么意思?所长……我查过档案,现在的所长是赵函数老师?”
想到王逸少的任职文件还没下来,郭超仁不想节外生枝,只“嗯”了一声。
“那,邹所长他为什么会……”
邹北川在他辞职后一个月横遭车祸,但陈安宇得知此事,却是在半年以后。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施密特的学生了。人在异国他乡,如果一通电话打回去,未免显得矫情又虚伪。
郭超仁欲言又止,没有往深里说:“出了车祸,这是个意外,没有其他原因,你不要想多了。”
话音刚落,他又恨不得把话吞回去。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很多人都知道,陈安宇愤然离职,邹北川一度因此自责郁闷,还叮嘱郭超仁一定要找到陈安宇。
没曾想,这竟是邹北川对郭超仁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安宇双手握住栏杆,微微颤抖,吸了吸鼻子,语声哽咽:“我这么任性,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暖风捎着花香袭来,中人欲醉。
郭超仁有些失神,良久才摇摇头:“过去的事情,不想提了。你现在挺好的,女朋友也很好。”
“嗯,这也是我留在施密特先生身边的原因,”艾娜可爱的面颊浮现在眼前,陈安宇唇角一勾,“我这么说,你不会觉得我恋爱脑吧?”
这话听得郭超仁有些怔忡,就在最近,童婳还批评他“恋爱脑”,竟然为了一个苍白的承诺,等待经年。
准备出国学习后,郭超仁给童婳发了条信息:我要去一趟瑞士。
刚发了这句话,研究所里有事找他,等到忙完所里的事,他才发现微信那头,童婳已经不问青红皂白地削了他一顿:
“妈呀,恋爱脑没救了!人家都订婚了,你还要去瑞士干嘛?她请我去,我都没去呢!”
“喂,说话呀?不好意思了?心虚了?”
“人呐,要往前看,不然会错过很多风景的哦,你说呢?”
“人呢?说话!”
“喂!”
最后还有一个表情包:一头傻乎乎的猪,鼻涕涟涟。
郭超仁扶额,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大姐,我刚走开了,我不是去见人,我是去学习,有一个国际研讨会!懂?
童婳回了个“这还差不多”,然后又不满地说:你叫谁大姐呢?
想起这件趣事,郭超仁笑了笑,心里更觉释然。也许,他是真的放下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研究会也在瑞士,莫晓薇也在瑞士,完全可以见一面的嘛!
陈安宇不知他在笑什么,又解释一句:“当然,我也是因为,先生很赏识我。”
当然,郭超仁也认为,综合看来陈安宇的本领,犹在他之上,只是性子有些犟,遇事不会轻易妥协。
这样也好,人嘛,各有禀赋也各有机缘,哪有一条河流适合所有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