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月前,昭罪寺竣工了。
乌骨桑绮对结果很是满意。
钟晚芍和迟吾行在最高处总览全寺时也很满意,“不愧是你啊,可惜不能套着原来的招牌了。”
“没事,建筑的伟大不在于给创造者虚名,而是过了千百年依旧能留在史书中,留在现世里。”
“钟小姐真是博学。”一道男人的轻笑在身后响起。
钟晚芍一惊,飞快回头,就看到乌骨行碧带着笑意从台阶上缓缓走上来。
迟吾行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一只手摸向背后。
钟晚芍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背,让她冷静些。
她站了出来,状似不明白地问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钟小姐是谁?”
乌骨行碧定定地看着钟晚芍许久,才轻笑一声:“没什么?是我口误了,只是听说这位来自大雍的钟姑娘可真是一位妙人啊,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大雍皇帝的心肠。”
钟晚芍半点神色都没露出来,只是依旧淡淡地看着乌骨行碧。
对方看钟晚芍实在没有反应,很是无趣地摆摆手走了,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又忽然转过身来,惹得迟吾行抓紧了藏在衣服中的刀柄。
“大雍皇上已经确定要来了,女王下令所有的匠人都要在偏殿为昭罪寺祈福,在元帝御驾踏出南越时才可离开。你可要小心些。”
说完这话,他也不看钟晚芍的反应,快步离开了。
迟吾行一直握着刀柄没放手,等人确定走了才问钟晚芍:“这南越宗室疯了吗?颠兮兮的。”
“虽说摸不清敌友,但至少告诉一条重要的情报,元祈就要来了,眼下怎么蒙混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说,陛下这次来是因为已经知道你在南越了?”
“五成可能吧,叫张理给我递消息实在是有点冒险了,更何况之前为了对付傅闻鹰估计也闹出了点动静,元祈心思深,难保瞧不出什么异样。”
从最高处下来,各个分工不同的匠人果真都接到了消息,在大雍皇帝到来前不准离开,不仅是为了祈福,更是为了保证昭罪寺内部的情况不外泄出去。
毕竟与南越差不多体量的小国也有不少,低调不惹事端最好。
钟晚芍借着串门的名义四下看了看,果真整个庙宇被把守的密不透风,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不欲强闯,她便先与迟吾行回了房间。
好在虽说不能出寺,守卫确实外紧内松,里头的吃食衣物样样不缺,过得还算滋润。
元祈这次御驾出行,乃是天策军伴驾,人马皆精良,脚程极快。
钟晚芍还没想出怎么从铁桶一般的寺庙里跑出去,大雍的铁骑就到了迦迎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