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娃子带走了队伍里的川军之后,也只剩这五十多人了,结果,又少了一半。
辎重连建制没了,大家只能等待整编。这是我们最怕的事情,一整天就不知道该整哪里去了,不知道我这个排长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新的长官是不是好相处?
不过也有好消息,东部战线的74军在江西九江万家岭一带打了一个大胜仗,鬼子被干掉三千多人,不得不空降两百多指挥官支援前线。
聂连长说,估计武汉这次会战应该很快就能胜利结束了。
我反对说:不是我灭自己人的威风,武汉怕是守不住了,北线已经全面失守,武汉城现在就靠着长江防着日本鬼子呢。你们没注意么,医院的伤员已经在紧急外运,估计是要放弃武汉了。
聂连长给我竖起大拇指:行啊你小子,都会分析局势了,谁教你的?
我说是张宣武团长,现在应该是师长,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说话间,医院的长官通知说:所有伤员注意了,高官夫人马上要来医院探望,大家都把衣服穿好,卫生收拾好,不要乱讲话。
那些特重伤员被隔离起来,我们这些轻伤员被安排到新床铺上,长官来给我们训话,告诉我们,长官们讲话时候大家都要热情鼓掌,胳膊受伤不能鼓掌的,就算用一只手拍自己肚皮也要弄出热烈的动静出来。不准大声喧哗等等。
慰问团来了之后,她们挨个病床慰问,问我们伤哪里了,疼不疼?
说真的,当时心里真的挺暖和。
那个时候当兵的年龄都不大,基本上都是没结婚的孩子,心智还不算特别成熟,在外行军打仗,基本上就回不了家了,突然来了这么多中年妇女来嘘寒问暖,把我们当孩子看,一下子让大家特别想家和家里的老娘,不少的人都流出了眼泪。
我是一个没娘的孩子,我就是想俺爷,鼻子也是酸酸的,但是我哭不出来,好像我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会哭。
防空警报响起,慰问团在军警的掩护下撤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