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平静没几天,整个平安县都沸腾起来了。
贾员外刚吃完躺着休息,管家直接就推门而入。
“何事如此惊慌?”贾员外闻到了一股坏事的味道,这管家也跟着自己多年了,现在如此冒失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不好了家主,门口围了好多村民!”这一路跑过来,管家的额头都带满了汗珠。
“村民?围着就打发得了……”贾员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滋事,毕竟贾家家大业大,经常为了自身利益与一些平民百姓有摩擦,偶尔会有人上门闹事的。
“这次人太多了,城外几个村的人都来了,乌泱泱的一大片把贾府都给围起来了!”
听到这里贾员外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超出控制了,连忙起身穿戴好跟着管家和下人一起到门口。
此时的贾府门口确实是乌泱泱一大片人,加上附近来凑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把整个大街都给堵住了。
又有不少“有心人士”不断吆喝着贾家摊上大事了,那些寸头百姓平日里没少受贾家的气,都乐得看贾家吃瘪。
贾府门外的村民正是被钱庄下套让出土地的人,此时都在大喊声讨贾家。
贾员外被十几个下人护着走了出来,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也是有些发愣,比自己想象的人多太多了。
“贾狗!把我们的地契还回来,不然今天就把贾府给拆了!”
“对,还我们地契!”
“贾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坑蒙拐骗到我们村里的土地上来!”
一人一句喝骂,贾员外都分不清是谁在讲话,感觉所有人都在骂他。
“你们这些刁民!我贾家何曾欺骗你们的土地?”贾员外手指着对面的人群大声回应道。
“是你派王麻子……”
“王麻子?那是钱庄的人,与我贾家何干?那可不是我贾家的产业!”贾员外心里直犯嘀咕,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怎么会直接找到贾家来,不去找钱庄的麻烦?
“哈,贾狗,还在这里装无辜呢!”几个村民从人群中推出了一个鼻青脸肿五花大绑的男人。
“吓!王麻子?你怎么……”贾员外被吓了一跳那被扔出来的人正是王麻子。
几个村民拿着武器顶着王麻子的脖子跟后背,大声骂道:“狗东西,快跟大家说,谁让你来骗走我们的土地的!”
“我说!我说!别杀我……”王麻子说着还吐出了血沫子,看来是受了不少苦。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伙村民给堵在路上,并且被捆了回去,各种拳脚伺候,要不是自己说得快怕就被打死了。
“是贾员外!是贾员外!”王麻子不敢抬头看向贾员外,低着头对着地面,巴不得快速讲完结束让他们把自己放了。
“别就只说贾员外!把整个事情说给大伙听听!”一个村民用力踹了王麻子的屁股一脚。
“别打了别打了……”王麻子吃痛,哭哭啼啼的继续说道:“贾员外想要城外的土地,但是不好以贾家的名义出面,就托人找到了我们钱庄出面,然后跟村里几个人勾结给他们好处,下了个套让村里签了契约,把地都抵押给钱庄……实际上这些地契最后都会给到贾家,我们钱庄也赚了一笔钱……”
王麻子说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纷纷对着贾家唾骂,连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不耻贾家所为。
“荒谬!我贾家根本没有做如此下作的手段!什么钱庄,别血口喷人,全凭你们嘴上说的就想敲诈贾家?”贾员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了,前面慌了神是好久没遇到这种事情了,稍微调整了一下,整个人立刻拔高了气势,像是一身清白被污蔑之人。
“你们说是不是张家,邱家指使你们干的!就是为了来打压我们贾家,来给贾家泼脏水?”
贾员外这一招直接把矛盾转向了几家平安县的豪绅,这几家在平安县本来就是明争暗斗,此事是人尽皆知,这么引导一些围观的人就会以为今天这事只是几个豪绅大家的争斗
而已,慢慢风向一变贾员外再拖到官府的人到来,把人驱散开来,这事就好处理了。
此时的李寒坐在一个茶楼上,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鹅大人也伸着头,看到贾员外的辩解啧啧称奇,说道:“这人脑瓜子还是挺灵活的,现在没有真凭实据只靠王麻子这么说,难不住他,等会就会说王麻子是被村民胁迫诬陷他……”
“人族的世界还是如此丰富多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嘎嘎,有趣有趣。”
李寒微微一笑,朝着街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说道:“真凭实据很重要,但有时候顺势而为会更加轻松。”
“你小子还有后手呢?”鹅大人回头看向李寒,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