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鹅以为你会抽着刀子杀进贾家,让他们承认错误,当一回大英雄……”
李寒摇摇头,觉得鹅大人虽然才学渊博,但是对世俗还是接触得太少了,喝完手中的茶水接着说道:“按照你说的确实可以杀进贾家,但是杀人是要偿命的,修道者并不能为所欲为。”
“官府也有修道者,军中更是有不少高手,那些单打独斗的修道者根本拼不过这种有组织的军队。不然乾元大军何以扫清六合?把那些宗派镇压得喘不过气。”
鹅大人点点头,对此也深有体会,说道:“按照修道者的说法,乾元更是个超级宗派。”
“是的,而且我们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杀个贾员外也会有张员外、邱员外。”
下方两边僵持不下,贾员外凭借着多年练成的口舌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又搬出了贾家以前赚取名声做的善事,硬是把贾家塑造成兢兢业业做生意,如今遭受竞敌迫害的境地。
然而正当风向慢慢改变之时,一队官兵都驱散着人群,把贾府与人群隔开。
贾员外看到是熟悉的平安县官兵松了口气,日常的打点经营此时可算看到了成效。
贾员外露出了笑容,今天这战已经打赢了大半,后面收拾好战场再打点群里一些动摇的人士就能收获胜利的果实。到时候平安县大半的吃食为他所控,打压其他几个豪绅大家岂不是轻而易举,这平安县是时候该他贾家一家独大了。
一个头戴展脚乌纱帽,身穿绯色盘领青缘大袖锦袍,锦袍上还纹着云雁,头发花白的老者骑着马过来,停在了贾员外的跟前。
“知府大人,你终于来了!”贾员外笑呵呵的上前迎接。
平安县令却板着脸,一副不认识贾员外的模样,突然下令道:“贾氏蔑视王法,强势掠夺百姓田地,妄图操控百姓生计,欺压善良,进行不正当竞争,逃避税收,罪行累累,兹命缚以来见!”
旁边的官兵一拥而上,把贾员外以及手下都给绑了起来。
“大人!大人!你这是何意?”贾员外这下彻底慌了,这平安县令平日里可没少孝敬,今天不是来帮自己解围反而把自己绑了?
“闭嘴!”平安县令板着脸,又带了各个村里的代表回府衙审问。
在人群的欢呼里,贾府就这么被封了起来,所有人不得出入。
“小二,结账!”李寒喝完最后一口茶,付了钱离开了茶楼。
“你怎么会想到写举报信给那钦差的?”鹅大人向李寒问道。
“贾家作恶多端,小打小闹的证据官府根本不会管,他们都被买通了,最多小惩一下。”
“而想要他垮的人很多,我不仅写信给钦差而且还给其他豪绅大家写了信,他们不会放过这个瓜分贾家产业的机会。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其他豪绅大家下手会更狠,不会给贾家翻盘的机会。”
李寒这一番话把鹅大人听得一知半解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其他豪绅这么积极,搜罗各种贾家的罪证全都送给了那钦差大人,只能终结成人心复杂。
“关键是在于那钦差大人,我见他能身穿便服深入灾区了解民生艰苦,而不是养尊处优做做样子,哪怕官场如此浑浊,总有一些是坚守本心为民谋事的,因此才寻到了破局的方法。”
后面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一切如李寒所想,贾家罪行累累,数罪重罚,那地下钱庄也被抓了起来,之前跟村民签订的契约无效,夺走的地契全部返还,剩余的欠款只需三年内还本金。
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李寒也不在平安县过多停留,在老张头的家里留下了一笔银两便朝着家的方向继续赶路。
此时京都某处府邸,房子内灯火通明,案板上放着一幅画像跟一封信。
房内此时站着三个人。
“大人,名册在此,此人正是东海府的死囚‘李寒’”。
被称为大人的那位拿起了名册,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字“死囚李寒”。
“看来玉安城传回来的消息无误,此子是用什么方法从域外之地回到乾元的?”大人盯着画像出神,他对玉安城也了解些许,普通人甚至是普通修道者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又一个下人靠近那大人耳边,小声汇报着。
大人把名册轻轻放回原位,带着沉闷的语气说道:“贾家被抄了,那就把尾巴收拾干净。”
下人领着命令出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有趣,一个死囚竟成了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