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特意挑选了一些适合老年人的食材和糕点给江淮洲送了下去。
车就停在路边,外面下雨,江淮洲双手放在黑色风衣两旁的衣袋里,看着外面的街景,留给姜意一个瘦削落寞的背影。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姜意把怀着的纸箱又往上一抱了抱,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边往前走边说,“江总,久等了。”
江淮洲转过身,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纸箱,“没有,谢谢你的礼物。”
看他把纸箱放进后备箱,姜意反倒不好意思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跟您送的不能比,一点小心意还劳烦您亲自来取一趟,倒是我不懂礼数了。”
江淮洲淡淡一笑,“都是心意,不在乎值钱不值钱。”
姜意点头同意,心中暗自下了决定,只要他开口提到苏子沐,不管说什么,她一定会告诉他,她还在世上生活的好好的,而且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
可是,直到他上车,他一个字都没提起过。
见他马上就要关车门,姜意一步上前把住车门,江淮洲抬眼看她,有一丝诧异。
一番天人交战后,姜意开口:“您过得好吗?”
眼中的悲凉一闪而过,他淡淡地说道:“挺好的,你保重。”
姜意意味深长地点头,松开了手,朝车子挥了挥手,“再见。”
车尾渐渐远离视线,姜意忍不住感叹,这不就是无缘对面手难牵吗?两人前后脚,他如果再早来十来分钟,说不定碰个正着。
可是,遇上了又怎么样呢?苏子沐现在过得挺好的,江淮洲的状态虽不似以前,但看上去也还不错,如果他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难啊,姜意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裴钺还真在法兰克福市中心开了一家牙科诊所,开业那天邀请苏子沐去捧场,苏子沐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但送了一个蛋糕过去。
对于现在的生活,她是很享受的,没有那么多人情世故,也不会患得患失,不用防备,也不用讨好。她不想因为某个人打乱这种难得的平衡。
江淮洲正在和冷岩山象棋厮杀时,顾逍尘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示意江老爷子接着玩儿,起身接通了电话。
“在家呢?”顾逍尘开门见山问道。
“陪老顽童们下棋。”
顾逍尘忍不住仰天长啸,凭什么丢这么个大摊子给他,害的他都没时间做喜欢做的事,可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有时间下棋,感叹老天不公,“你也知道这是老头们的乐子,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江淮洲不置可否,“说事。”
“我不干了,我要辞职。”顾逍尘直截了当。
“犯什么错了?”
顾逍尘一脸黑人问号,“我能犯什么错,集团现在开疆拓土哪里不好了?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没能力?”
江淮洲喝了一口茶,“你很有潜质,能者多劳。”
顾逍尘嘴角抽抽,好大一个坑,他怎么就没注意迈过去呢。
见对面沉默,瞄了一眼那边的战况,江淮洲淡淡开口,“没事就挂了”
“有事。”
“说。”
“你替我飞趟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