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在威胁老板。我猜送快递的人也不是快递员。”

随后他询问了保安，得知快递是前天送来的。

现在他可以确定在公司门口泼红油漆的人和送快递的是同一人，或是受人指使。

胡利不禁爆了句粗口。

“妈的，居然是冲牛总监来的，真是胆肥。”

回公司的路上，仇云很是无语，各种抱怨。

“为什么要找我？我又没送牛奶。神经病！这种人就该好好修理一顿，多吃点药。”

胡利感觉对方在打自己的脸，同样很是不忿。

“这事是我失职，剩下的交给我，一定给老板一个交待。”

仇云顿时慌了。

“你别乱来。万一闹出人命，本老板是公司法人。”

胡利哈哈大笑。

等回到公司，他先是查了一下那快递单，得知根本没寄过。证实了猜测后，他驱车赶往电脑城买了监控设备。然后又去宠物市场买了条德牧。胡利打算长期蹲守，就不信对方不来。

下午5点，脱下警服，换好便装的倪警官突然接到仇云的电话。得知对方被恐吓后，倪警官出言安抚并约她见面，旋即又问起赠送牛奶的活动以及每天赠品的数量。

挂断电话，她笑着与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警局。难得今天不值班，往常都会约三五好友一起吃饭或者在家里陪父母。

作为一名刑警，即便放假也滴酒不沾，有命必达。虽然工资待遇不错，但长时间神经紧绷又缺少陪伴家人的时间，以至于她结婚一年就离了。如今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只想办个大案，早点提干。

然而自从警方全面提升了天眼系统，到处都是高清摄像头，除了经济犯罪，哪里还有大案子？何况地方财政紧张，警局的编制一缩再缩，如果再不努力，恐怕将来饭碗都保不住。

驱车来到仇云公司附近的商业街，倪警官停好车，走进一家奶茶店。瞧见仇云早已点好了两杯奶茶，正坐在靠窗的地方等待。邻桌还坐着她们公司的保安，抱着条小狼狗。

“警察姐姐，这边。”

见仇云招手，倪警官走了过去。

“你好，仇云。”

“热可可，刚点的。你要不喜欢我给你换咖啡。”

“不用了。”

笑了笑，她坐在仇云的对面，开门见山道：“我约你来是想告诉你，只要停止活动，那帮利益受损的幕后黑手估计就不会再骚扰你了。但我是一名警察。论私心，我很想看着势态继续升级，趁机立功。论公，我劝你就是向恶势力低头，对不起我的警服。但若论良心，我还是要劝你。因为你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事工商局也管不了。我们也不可能因为那些人泼油漆，寄箱臭牛奶就派人保护你，所以请你理解我的难处。”

虽然她并没有穿警服，但是将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见仇云默不作声，倪警官继续说道：“或许你不懂，法律是单方面的，一旦过多约束商业竞争行为，警察一定会被商人当枪使。这就好比社会赋予老年人更多的权利后，总有几个大聪明喜欢碰瓷。”

拍了下桌子，仇云义愤填膺道：“从小到大，我仇云除了被父母揍过，被坏同学欺负过，被老师拧过耳朵，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恶心过？人家都是光明正大地欺负我。背地里整我，就像有个鬼跟着，太可恨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缺心眼，还整错了人。所以我绝不向恶势力低头。我决定了，你来执法钓鱼，我当鱼饵。”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倪警官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既然你不听劝，那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四年前，本地有款牛奶突然爆火。厂家得知后，逼迫代理商多订货，希望趁机打开南方市场。当时，那代理商到处凑钱订了3万箱，总价值100多万。到货前，厂家某位领导安排亲戚又在本地市场偷偷放了3万箱，导致那代理商卖不掉货，直接亏损50多万。后来那代理商一气之下，把厂家的业务员给砍死了。”

停顿之际，仇云插嘴道：“你说的是那款网红牛奶，我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