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城的天空忽降瑞雪,这是今冬第一场雪。如鹅毛般轻盈,似玉蝶般翩翩,纷纷扬扬。白雪覆盖了整座城池,将一切染成银白色。寒风轻拂,卷起片片雪花,漫天飞舞,恍若瑶台仙境。
元昭献倚窗而立,素手轻伸,欲抚触那飘然而至的雪花。她的指尖与雪花接触,一丝丝寒意袭来,清冷而入骨。眼神迷离间,望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在追寻着某种遥不可及的记忆。
“下雪了。”元昭献喃喃低语,“雪舞九天,覆世皆白。只可惜,偏生染了不祥之色。”
片刻后乌巷站在她身旁,为她披上狐皮大氅。
“殿下,天冷了,小心着凉。”
元昭献并未回答,只怔怔地看着乌巷披在她身上的这件大氅。雪白的狐皮如此眼熟,正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想从张玹胤这里拿走的东西。
时移世易,她再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元昭献轻轻合上窗扉,遮挡外间风雪。
便是这样冷的天气,张玹胤放陈择溟回到侍郎府,准备与承漪公主联姻事宜。
元昭献无法去送他,也无法将所有成算都系在他身上。她必须要靠自己,救出父皇,粉碎元执等人的阴谋。
不多时,良谨轻叩书房的门,禀报道:“大人,殿下放飞了一只信鸽,属下从鸽子身上取到一封信。”
元昭献能放飞这只信鸽,还仰赖当年喂养过它们的恩德。彼时张玹胤为太子少师,元昭献日日来拱薇府报到。每逢张玹胤有事离府,元昭献等得无聊,便喂起了府中的鸽子。
然鸽子毕竟认主,良谨截获信鸽,迟疑一瞬还是将鸽子腿上所缚的密信送到张玹胤面前。
张玹胤展信观之,白纸之上,字迹凌厉且端正,乍看之下,与张玹胤的笔迹略似,张玹胤微微错愕,旋即,密信内容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