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坠马,孛尔德紧跟其后。
我直接将花抛向锣鼓。
“咚!”
胸口的伤口撕裂,血开始渗出,我咬着牙起身平静的看着孛尔德。
风沙吹进了眼睛,红色的发带已经轻柔的挂在了身前,淡蓝色的裙摆上有一个清晰的印记,裙摆也有些褶皱。
却丝毫不掩盖上官玉的意气风发与沉稳淡定。
孛尔德下马,站在上官玉对面,正式地行了拱手礼,弯着腰说道:“上官小姐,在下心服口服。”
上官玉一口鲜血突然涌上喉咙,孛尔德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一直鞠着躬。
掩盖受伤的情况,上官玉也行同样的礼,趁机从腰间拉出丝帕,起身的时候捂住口,假装擦拭灰尘,实则将血吐出。
“将军免礼。”
孛尔德察觉到上官玉的不对劲,猜到上官玉是没有武功的人,刚刚估计是受了伤。
看席上响起一阵阵声音。
“上官玉赢了!”
“上官姐赢了!”
“上官小姐赢了!”
“上官赢了!”
“她赢了!”
……
孛尔德先行离开,我将鸽子放到玉碟中。伤口扯得我生疼,就在我转身的时候。
落日(马名)突然失控!向我直直冲过来。
大汤等文武百官与外邦使者都在,上官玉不能有任何胆怯。
吴起和庄渊直接冲下台。
楚天希也抄起匕首紧跟。
宋怀君站起身,边野和池远宣站起身,郑青禾反而向身后一看。
距离只有一米,我稳如泰山没有丝毫慌乱,强撑着注定的谎言。
李观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脚踢断落日的前腿。
马跪倒在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帝身边的暗军,史书上记载的暗军是历代皇帝培养的最忠诚的杀手。
这批杀手是与大内侍卫截然不同的存在,里面的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是在血海里长大的,每个人领出来都是可以与将军对打的人。
他们是耗损自己的性命成为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利刃。
野史记载就比较淫乱,暗军是皇帝见不得人的私宠,传闻历代皇帝荤素不忌。
李观棋腰缠软刃,腰细腿长,白发如雪。
淡定如松柏,清冷如竹菊,红色的发带在身前轻轻随着胸口起伏,眼含笑意却不达心底,眉眼弯弯让人忍不住靠近。
李观棋暗下眼眸,身躯微弯:“上官小姐,受惊了。”
我轻抬左手碰上了他冰冷的手,感受到他的紧绷。
“免礼,您为官,上官为民,不敢受礼。”
我在脑海里默默吐槽:“其实我是怕他噶我!这种一心只有皇帝的人,哪天说不准就下杀手了。
暗箭难防,还是多多行善。”
李观棋没有回话只是默默起身。
吴起:“上官姐,你没事吧!”
上官玉:“一切都好。”
商夜檀流着眼泪扑向我,低声地说着:“祖母走了,我以后只有你了……”
楚天希走向落日,一刀结果了落日。
“顽劣的畜生不通人性,在此场合犯下大错,是楚家有失管教,甘愿受罚。”
只有郑青禾知道,马匹的手脚是皇帝做的,只不过是试探罢了,结果已经得到了。
皇帝:“无妨!”
……
次日状元的名号就下来了,上官玉成了第一位三甲及第的状元。
文考状元上官玉,榜眼商夜檀,探花王晓葑。
武考状元郑青禾,榜眼边野,探花池远宣。
花街庆贺,骑着骏马,戴着红绸。这次我没逃过那些才子佳人的热情相待。
左边接一个青竹折扇,右边来一个山水墨画折扇,还有大胆的才子直接丢鸳鸯戏水的扇子,在酒楼上暗送秋波。
“上官状元,哪个相得中?人生快乐的事,金榜题名,你得了,什么时候再喜上加喜?”
池远宣打趣的向后弯腰,仰着头看着上官玉同时又接到一个香囊。
“池探花还是多多关心自己。”
人群中,白色锦衣,上面绣着古铜色的暗纹,顺着衣衫绣进了内衬中。
白玉冠高耸,头发披散于身后,眼神里的温柔与克制再加上对强者的爱慕在重逢的一刻已经达到了顶峰。
眼角微红,双眼含情,自带的柔弱与清纯或许只有17岁的少男才会有的纯情在这一刻让人心生怜惜。
商夜檀于人群中瞥向了最炙热又单纯的视线。
他是江都大米商之子墨忱,商夜檀记得救他仅仅是因为他运送的粮食关于江都的百姓,除此之外别无想法。
她是不会娶一个经商的人,这是商家的规矩。
这会送商家进入皇帝的疑心圈,除非她舍去官职。
墨忱经历途中一路风霜,只想见商夜檀一面,看她中了恩科。
心里欢呼雀跃,但又悲伤,这注定他们只会越来越远!
他不知道商家的规矩,只知道追随自己的本心,家里不缺他一人,他可以为自己而活。
爱上商夜檀是墨忱他最大的幸福。
她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眼都足以让墨忱神魂颠倒,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也是最近的距离。
他总有一种错觉只要他努力就能够站在她身边,可是他忘了经商的人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他永远只能活在幕后,即使是成了东方家一样的家族,也无法与商夜檀有对等的身份。
可他不在乎,哪怕没有名分,他都想跟在商夜檀的身边。苦苦挣扎于世间的囚牢里,他离开了江都,赶赴邺都。
这注定是一场豪赌。
商夜檀这样的人无心经营这残碎的爱情,利益或许是她最追求的,良缘不过是一场赌博,她不能够时时刻刻在只能够保证他至少不会偏激。
后院无事,前院的她才能够真正做事。
这里与现代不同,她一去就可能是几个月,半年的不见。
母亲十月怀胎给的陪伴,后期更需要父亲的陪伴,也算是尽到繁衍后代的最好方法。
去父留子,商夜檀以前也想过,这样最后她可以让孩子被更加适合的人抚养。
但是她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缺少父爱,残缺的人生就像是补偿小时候的她。
墨忱符合她的需求,可惜这样的人让她有些怜惜,这是她拥有之后最难割舍的。
墨忱就像是单纯的一汪泉水,他对商夜檀的爱不掺杂任何利益,他就像一只特有的萨摩耶一样,只对商夜檀散发魅力。
他会依赖商夜檀,没有安全感。商夜檀注定不能时时刻刻留在他身边,他们注定聚少离多,与其独留一人悲伤,一人不舍难割,不如什么都没有。
所以商夜檀立马转头躲过视线。
现在她无心应付。
郑青禾注意到商夜檀的不正常。
商夜檀穿的是白色衣裳仿像孝服,这是皇帝批准的第一人可以在高中日穿不吉利的色。
此时皇宫内里里外外都布置了各种白布场景为哀悼商老太傅。
这个消息还没传到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