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归天,受封日推迟。
系统:“宿主,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辅佐九皇子登基,那样你就会是这个世界里最尊贵的人。”
我躺在春日的暖阳里,状元府的天空果然不一样,蓝天白云在这四合院里显得宝贵。
“登基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九皇子?”
系统摇了摇头,眨巴着绿色的眼睛:“可是,宿主大人不是九皇子的未婚妻吗?”
“上官拓的计谋,只要九皇子身上流一滴属于那位贵妃的血,他就永远不可能是我这方的人。”
系统:“宿主大人,其实我们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不,我既然答应了曾经的上官玉,就要永绝后患。”
系统呆萌地晃了晃尾巴,猫耳朵抖动了一下:“宿主其实是在替商夜檀铲除障碍吧。”
“是也不是。”
白净的手挡住了照进眼睛里的光芒,盆栽里的春茶花开得清丽淡雅,白白的一小朵藏进橄榄色的茶树叶里。
“有些人注定不会是我这一边的人。”
系统:“可宿主,您是九皇子的未婚妻,这门亲事还没断。”
“信我。”
初春的季节反复,今天又起小雪,天有异象。
这是我第一次入深宫,豪华气派是一说,恐怖的是阴森森的气氛与来来往往人的的神色,太监,宫女都如同被榨干了鲜活。
楚天希面容憔悴,深蓝色的发带似乎也失了色。
吴起穿着紫色绣着荷花纹的暗袍,俊脸微微一皱:“楚天希,你怎么了?”
楚天希沉重地摇了摇手:“要变天了,老太傅死后,皇帝忧思过度,频繁吐血。”
简洁的月白色,腰系荷花纹香袋,温润如玉的宋怀君站在吴起身边。
宋怀君:“今日,受封官职。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一望不尽的深宫,阴森森是暖阳化不开的寒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连尸骨都运不出来,有些东西必须废。
庄熙安慰楚天希:“爱之深,思之狂,我们该进宫了。”
吴士玉拍了拍吴起的手臂嘱咐道:“就送到这里吧。”
吴士玉转身正对着我们一行人行拱手礼。
“平安归来。”
楚天希,吴起,庄渊也纷纷站到吴士玉的身边,行拱手礼。
“平安归来。”
我们一行人商夜檀,上官玉,宋怀君,王晓葑,庄熙,常无名,边野,池远宣,郑青禾也纷纷行拱手礼。
天空上盘旋的是青身红尾的巨龙,数米高的红墙将这条大道围住,江都的龙死亡,邺都的龙还活着。
巨龙停歇就倚在高高的城墙之上。
皇帝册封完,留下商夜檀和我。
数百米宽的圆场,远处是红城墙,皇帝已经先行回了书房。
王晓葑悄悄拿出制造的信号烟雾,递给商夜檀。
王晓葑:“这里是皇宫,密不透风,天希没有进来。
这是信号,只有我能看见,如果出什么事,就放它,天希就能够进宫,至少可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四皇子被幽禁在皇宫中,万事小心。”
常无名也有些惴惴不安:“皇帝宠爱四皇子,贵妃得宠多年也不是等闲之辈,小心为好。”
宋怀君拿出母亲给的一把贴身的折扇递给我。
眉头微皱:“扇子打开,里面有迷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贸然使用。”
庄熙深吸一口气,取下腰间的红色绳带系着的东西,递给我一块玉佩。
庄熙:“玉佩拆开,里面有可用的细针。”
“嗯,嗯?”
庄熙又小小声解释道:“江都书院的事我有点怕,所以随时准备着。”
池远宣有些惊奇:“我觉得没有必要如此费周折吧,四皇子肯定不会动她们的,他又不是蠢货。”
边野看着池远宣一脸大聪明样,忍不住摇摇头:“你觉得四皇子登基的阻碍在哪里?现在皇帝这边向他,商家未定,上官家也偏向他。朝野上下能够扳倒他的人有几人?”
池远宣:“皇帝是想要帮四皇子登基?”
边野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太监总管温袭远远走过来,身后是两名掌事公公。
太监总管毕恭毕敬将拂尘甩到一边,侧身抬起右手示意。
两名掌事公公和数十人的侍女与太监分别站到两行同时行礼。
太监总管:“请两位大人随奴一同面圣。”
“我们先行离开。”
宋怀君说完带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我转身面朝太监总管:“请温公公带路。”
今日的大雪来得不合时宜,红墙挡住了眼前的路。
两位掌事公公分别带领下人离开,只留下温袭大总管。
温袭大总管慢慢说道:“上官大人,商大人,陛下见二位大人在偏殿,请随我来。”
黑夜快要到了,昏暗的宫灯挂上了这阴森的皇宫,这里的每一条道路都充斥着血腥味与阴谋诡计。
长公主的事和这一路的狡猾阴暗已经让我再难以坦然的心态去面对这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做出不计后果事情的人。
我本来盘算着完成任务就归隐等到自然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婚约绊住了我的脚步,我必须阻止20岁的冰人之媒。
夜檀我会弥补她的,只要她想见我,我就会立刻来到她的身边,我希望我能实现我的承诺,永远陪着她。
可是现在我有些不确定了,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死在这个皇宫里。
长长的道路,一层层雪飘落凝结在眼睫毛上,狐裘披风也开始有些不受用了。
大总管离开了,消失在这一望无垠的尽头,他告诉我们这条路让我们自己走下去。
殿门口跪着一个人,他的黑色金纹披风已经有一层厚厚的雪花,不知道他一个人跪在这里多久。
男子跪着突然发现周身没有那么寒冷,连雪花都没有再下,轻轻抬头,有一把精致的江南油纸伞挡住了此刻的风寒。
冰冷的眼神似乎在此刻有些柔化,眼神中一瞬间的不可思议都隐藏在风雪遮挡的瞬间。
白蒙蒙的雪花背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我也感觉有些震惊。
“李观棋?”
李观棋跪在原地,双唇紧闭冰冷得有些颤抖的痕迹却被自己硬生生克制住。
李观棋低下头沉默不语,内心却波涛汹涌。
此刻我们三人好像保持一种寂静,商夜檀没有开口,而是默默撑着伞。
我则把我的伞撑给李观棋。
“谢谢。”
“跪那么久有用吗?”
李观棋沉默不语,手指微微动弹,想要抬头可是却有千斤重。
这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