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窗棂,月光栩了鸾花,一点点灵气凝成的露珠,清辉凛凛。就这般呆凝了片刻,白尘微叹了一声,阖眸运转长生帝诀。
嗡!
微芒忽闪盈室,他身上流转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青纱。清露染了翠色,也轻轻颤抖起来,化作一尾青烟,汇进白尘身体。
呼吸变得绵长。
不过,少年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那些画面零零碎碎的,断断续续的,并伴随着头部一阵阵钝痛, 但隐约可辨认出那是座古朴苍茫的佛庙,供奉在堂中的佛相庄严,其下有个破旧青蒲团,上面盘坐着双手合十诵经的老僧,双眸微微阖起,口吐大义禅音,一袭血裟笼罩着淡金色的佛光。在他的身侧有白影叩问: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解。”
“弟子下山听人说,金钱站起来了,连真理都要沉默。他们制定了一些有利于他们的规则,以供百姓们研究,提供并撮合百姓间的需求,以榨取他们的价值,并为增加这种需求流动性,鼓吹他们的思想,奴化百姓,让百姓丧失血性,我辩不过他们,因为没有钱,确实连香火都续不上,信仰似乎难配拥有。”
“弟子对此感到沮丧。”
老僧的眼皮掀也未掀,嗓音淡淡, “你如何辩的?”
“弟子观之古史而论,是这般言辩道,凡举战事来临,历朝各代俱有削贵族头颅以唤血性,以振士气之贯例,帝可抛妻为棋,弃飨其下将,以谋齐力。”
白影恭声回答道。
老僧眼皮微抬,浊眸无喜无悲,“以杀证道,可,却是最下流,罚扫庙院半月敛杀心,择日再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