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第二次问道。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是恨。

自小篌就极孝顺，即使母亲明显对他不喜、否定、怨怼、侮辱，篌都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即使是娶一个婢女做妻子这种侮辱到极致的做法他也断然接受，篌直至母亲去世都在渴求母亲的爱和认可，可至死也没得到。

琦已经想到篌是如何从爱到极致转为恨到极致。

这一刻，无力感如同深海几乎要将琦溺毙。

话语轻轻：“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到了这一步，哪怕是璟报复篌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神色淡淡起身行至院外，坐到花园的凉亭内看着下人忙碌的剪枝、修理、种荷，没多久花园重归原样。

……

次日

“二哥哥，昨日在说书人那等你时听到了你们的话，先于你走的那个男子便是你的恩人吧，我既已来到了这儿，理应去感谢一番。”

琦的话语一如当年，昨天的事好似一个梦，醒来了无痕，可真的无痕吗？那只有琦自己知道了。

“哥哥知道他喜欢什么吗？我准备一些。”

璟私心想让妹妹去见玟小六一面，可又不想让妹妹去，神色纠结。

他是既想家里人见自己心爱之人，又怕玟小六会把他推得更远。

“过几日吧。”

“那他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琦又问了一遍，她在试探璟的态度。

“钱财，他喜欢钱财。”

“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

几日后，夜间，清水镇外。

“联系我，是有什么要交易的吗？”

说话的是海底妖王，相柳。而联系他的人便是涂山琦。

“帮我在海底寻得一味药材，报酬你开。”

“什么灵草？”

“梦归。”

“未曾听闻。”

“画像给你。”

要问相柳和涂山琦的关系，那就不得不说到恩情。

二百多年前，相柳曾经是涂山琦的预备灵兽，那是吃的好喝的好，就连修炼方法也是最好的，可相柳天生野性难驯还是从涂山家跑了。

过了很多年后，相柳回来了一次，问涂山琦想要什么以偿还当年的恩情，毕竟他走的时候已从涂山家得到了不少好东西。

当时涂山琦已然经手了家中的一部分产业，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她没有要任何一样宝物，而是和相柳达成交易，海底的资源数不胜数，可获取难度也是成正比的，不过这一切对于九命相柳来说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这交易便是相柳取海底宝物与涂山琦交换大荒钱财，两人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