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闭上了眼。
是他栽了。
兵不厌诈,是他忘了池祁不止是燕王,还是那个用兵如神的战神。
“不过是一点轻微的回礼罢了。”池祁看着宁修软弱无力的样子,配上那张脸,确实是个病弱美人。
宁修半抬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殿下这般做,可不是君子所为。”
说话之间,宁修还在尝试着动用能力,却发现自己的能力似乎是被阻隔了。
令人身软无骨的药效还存留在体内。
宁修试图调动能力。
想尽了办法,也只拉出来一丝。
杯水车薪。
无法自救。
不过宁修并不气恼。
能扯出来一丝,就能扯出来第二缕,第三缕。
楚国回秦国的路途遥远,尤其是乘坐马车。
宁修有的是时间。
现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池祁察觉到。
“孤从未承认过孤是君子。”
池祁慢条斯理的打开暗格,用了炉火温着他早早就让人备好的茶水。
饮了那么些酒,便是千杯不醉,胃里也有些难受,还需要热茶暖暖胃。
池祁端着茶盏,喝了几口热茶,压了压胃里翻涌的酒气,才抬眼瞧了眼蹙眉的宁修,加了句:“孤是该叫你宁修呢,还是继续叫你宁七先生好呢?”
池祁身处楚宫,不过一晚的时间,他就已经探查清楚了宁修的底细。
宁修毫不意外池祁知道他的底细,他垂了眼睑,不动声色的继续调动自己的能力,面儿上却不显,只说了句:“殿下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
“孤有一惑,还请宁七先生解惑。”池祁轻笑了声,声音一顿,就看着宁修,语调平稳,问着宁修:“到底是何种情况下,这个人才能变得不像他?”
宁修心里咯噔一下,调动能力的动作都慢了几分,将心里的想法藏的好好的,宁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池祁的神色。
试图从池祁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来。
池祁将手里的茶盏搁下,他同样也在观察着宁修的表情。
见宁修不动如山,神色没有半分变动,池祁微眯了眼睛,他没打算从宁修口中听到答案,所以现下,池祁直接拖着意味深长的腔调一字一顿:“除非……”
“他不再是他。”
此话一出,宁修垂了眸,将心绪隐藏,只加快了几分调动能力的动作。
池祁话音落下后,就定定的看着宁修的反应,见宁修还是不曾流露出半分惊慌意,池祁也不着急。
一个人什么情况下,才能性情大变,半点都不像从前的样子?
还有宁修如今这幅样貌。
底下的人也回了池祁,并无易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