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峰本来就要任命吏部尚书一职了,被这丑事一搅合,晋升之路彻底是没戏了,他现在是丢了名声又丢了前途。
夜秋白用一上午的时间就把温允礼提审完了,对于杀害桂柔的事情他百口莫辩,只能认命,连着他之前有不少逼良为娼,欺男霸女的事情都一并抖了出来。
夜秋白把温允礼的供词呈给了启元皇。
“简直是放肆!温侍郎和谢夫人这是养了一个什么败类!”启元皇看完卷宗,气得甩在地上,“镇国公府的家风向来清正,谢夫人又是出身书香门第,朕以为两人教养出的儿子定是贤德守礼,没想到背地里做尽了龌龊事儿!”
镇国公和温老夫人的性子向来刚正不阿,都是忠心爱国的人,温允礼犯下这等大错,启元皇也不好说是镇国公府的家风有问题,只能把账算在温峰和谢氏身上,怪两人教子无方。
立在御案前的夜秋白垂眸道:“这事倒也不全是温少爷一个人的错,温侍郎的品德作风多少也有些问题。”
这话倒是提醒启元皇了,让他想起了温峰和那通房桂柔还有私情,归根结底就是两人私情暴露闹出的人命。
说到底,还是活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启元皇气的把父子俩一并责骂。
镇国公怎么就生出了温侍郎这么个玩意儿,身上没有遗传他一点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的,再看看已故的温二爷,才是真正遗传了镇国公的风范。
夜秋白静默沉思,知道温允礼的事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正想着要不要把昨晚遇见那位不明身份之人的事情说出来,刚好,门外公公通报一声“首辅大人来了。”
夜秋白最终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南璟进屋后,启元皇对夜秋白摆手,让他先行退下。
夜秋白临走时询问:“温三少爷要如何定夺?”
温允礼是镇国公府的孙儿,外祖家又是太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什么萝卜白菜可以乱杀乱砍,在动温允礼之前,他必须得请示皇上。
南璟走到御案前,弯腰捡起启元皇方才扔在地上的卷宗,看了两眼又随手放在御案上,徐徐开口:“温允礼横行无忌,欺男霸女,还亲手杀害自己的通房和肚子里的孩子,手上沾着两条人命,夜指挥使在武卫司任职五年了,审讯过无数犯人,难道还用皇上教夜指挥使该怎么做?”
这话说的,倒显得方才夜秋白问的多此一举了。
启元皇气恼道:“就按首辅说的来办,把温允礼依法秉公处理,绝不能徇私枉法!”
“若是有人敢有异议,便说这是朕的旨意!”
“臣遵命。”夜秋白拱手作揖,转身退了出去。
临走时他用余光看了南璟一眼。
都说皇上对南璟尤为宠信,他的一句话顶其他朝臣的十句话,所言非虚。
他方才的那番话,直接定了温允礼的生死。
夜秋白从御书房出来,走下台阶,便见迎面走来一道身影。
他目不斜视的想要错身离开,那人却喊住了他:“夜指挥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