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年纪小的师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入门是为了学医救人,而不是为了发财作恶。那个师弟很勇敢,有一日和我们道别之后就独自去找鹿远。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李三,你别害怕,你已经到阴曹地府了,鹿远他不能再伤害你了。”
李三吞了口吐沫,“第二日一早,我们众师兄弟起床,推门就发现那个昨日去谈话的师弟的尸体一部分就在弟子住处的花园中间,他胸口那里是个空的大窟窿!大窟窿……腿还有胳臂还有头,都像是被巨大的力扭下来的,四散在我们住的院子中……”
“那一整个月,我们闭眼都是他的味儿……我们夜不能寐啊!晚上还有人看到他在说,救救我之类的……可是我们哪儿敢啊……谁敢反抗鹿远,他就是下场……”
水雨凝看那李三,都在“阴曹地府”了,想起鹿远的手段还是胆战心惊,刚才说话都结巴了。
一个曾经收留流浪猫流浪狗的医者如何能恐怖如斯……
水雨凝透过朦胧的屏风看到李三抖若筛糠,感觉应该也说不出什么了,准备运气将他击晕,之后再做打算。
从昊月已然从李三身后趁其不备将其击晕,困住手脚、遮住眼睛让人拖了下去。
“嘶……”从昊月此时眼中都是猩红,“竟没想到同门中竟然出了这样的怪物……”
此时三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鹿远的所作所为了。
过了一会,从昊月平复了心情,说:“怪不得,这鹿远后来做事如顺水推舟。不光是在五大门派、更是连朝廷中都有不少为其撑腰,他后来的贸易网更是遍布中原。”
“确是如此,而且鹿远的野心甚大,”水雨凝想起当时在宅院石室中看到的舆图,“他不仅想在中原吃开,还想将手伸到其他四国中。”
“果然是此时不除,祸患无穷啊!”
温言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水雨凝安慰地将小手放在温言的肩膀上。
“看那个李三也是后来才跟随鹿远的,当时的事他也不清楚,我们再去抓几个问问,总会有知道内情的。”水雨凝知道问了半宿这李三也没说出跟当年桃公子之事有关的半点线索,温言此时的心情一定比虎杖山顶的冰还要冷。
“雨凝,还是我去吧,你刚才也挺累的,一会还要费不少力,我去去就回。”
温言在药王殿这段时间已然到了筑基初期修为,在大部分的外门弟子前他都是难以企及的存在,可是水雨凝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可是温言心乱如麻,此时更是焦急万分恨不得将二长老续断殿内所有的弟子都绑来问问他父亲和母亲的消息,完全没发现水雨凝的担心。
不一会,温言又按照老方法捉了几个不太机灵的弟子,他们有的甚至知道的还没有李三知道的多。
“这十八个弟子,温言你都捉了十个了,你还是歇歇吧。”从昊月也发现温言神色不对,叮嘱起来,毕竟鹿远心思深沉、眼线又多,从昊月他可不想内部发生任何折损。药王殿已经出了这么多事,很多事情都仰仗温言和水雨凝他们,从昊月虽然话少,不过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不是同门之谊,但是因为目标一致也是荣辱与共了。
“还没到卯时,天还没完全亮,我再去带最后一个回来。”说完人就消失在忘忧殿中。
从昊月和水雨凝一个坐在暗处,一个坐在屏风之后,两人等到了日上三竿温言竟还没回来!
完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