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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的影子

或许是由于摄魂怪影响,霍格沃茨的天气一直不好。霍格沃茨这个月已经下了三场雨了,每场十天,在这样的日子里进行魁地奇训练,很难说是伍德的心情更糟糕还是其他球员的。奥利弗·伍德在课间不断跑来找她,给他提示,课间的时候专门堵着他,给他讲解要点。哈利听着听着发现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少,黑魔法防御术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哈利拔腿就往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跑。“对不起教授,我迟到了。我……”  斯内普在讲台上冷冷地看着他。“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坐下。”  哈利慢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斯内普环顾全班。“在波特打断我以前,我在说卢平教授没有留下能证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说,“我们刚要开始——”  “安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我没有问你们。我只是对卢平教授的缺乏条理的教学发表评论。”  迪安·托马斯大胆地说:“他是我们有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其他同学都喃喃表示同意,斯内普比平时更是一脸威胁的姿态。  “你们是容易满足的。卢平几乎没有对你们提什么高要求,我认为一年级应该能够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  “那是因为在卢平教授以前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都是废物。”哈利大声说道。  斯内普危险地皱起了唇。“格兰芬多再扣十分,波特。”斯内普迅速翻动教科书,一直翻到最后一章,哈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今天我要讨论——狼人。”  哈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全班许多人痛苦地偷偷交换眼色,有些人阴郁地叽咕着,大家打开了书本。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赫敏刷地把手笔直地举在空中,斯内普就死不看赫敏,眼中目光灼灼,“波特,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噢,”哈利绝对不会在课堂上回答这个问题,有一丝暴露卢平的可能都不能存在,“我不知道。”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你的心不在焉,波特。”  “我们告诉你,”帕瓦蒂突然说,“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安静!”斯内普咆哮道。  “先生,狼人和真正的狼有好几个地方不同。狼人的口鼻部——”赫敏积极地回答问题,哈利紧张地瞥了一眼赫敏。斯内普冷淡地扫向赫敏,“这是你第二次强行发言了,格兰杰。为了一个叫人无法忍受的万事通,再扣格兰芬多五分。”  赫敏脸涨得通红,放下了手,瞪眼看着地,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全班都怒视着斯内普,这说明大家是多么嫌恶斯内普,因为班上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次曾把赫敏叫成万事通。哈利悄悄往前挪了挪身子,尽量不让人看见赫敏眼中的泪水。罗恩在一旁大声说,“您问我们一个问题而她知道答案!要是您不想要答案,那您干嘛要问?”  全班马上意识到罗恩太过分了。斯内普慢慢地走向罗恩,全教室都屏住了呼吸。  “放学后留下,韦斯莱。如果我再听到你批评我的教学方式,你会非常后悔的。”  此后的课堂上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大家坐着,根据教科书做有关狼人的笔记,斯内普就在课桌间来回走动着,检查他们在卢平教授教课期间所完成的作业。  “解释得很差劲……卡巴在蒙古更多,而不是日本……卢平说十分之八?要我说十分之三都不到……蜚,行水则竭,行草而死,见则天下大疫。卢平的想象力不错。”  “那是卢平教授作为课外知识教授给我们,要我们自行在论文里补充的。”哈利忍不住说,“你自己没见识,不代表别人都不知道。”  全班都看着哈利,斯内普阴森森说道:“放学后留下来,波特,再敢说一个字,明天的魁地奇比赛你就不用参加了。”  “很奇怪,不是吗?”斯内普在磋磨哈利和罗恩,赫敏在教室外面等他们,等哈利出来,赫敏小声说道,“斯内普教授从来没有这么满怀地对待过之前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哈利觉得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和赫敏谈谈,单独的。  魁地奇比赛那天哈利很早就起来了,因为太早,外面还漆黑一片。他起初以为是怒吼的狂风把他吹醒的,等他觉得后脖子上有一阵凉风,他才意识到,是皮皮鬼漂浮在他身边,使劲向他耳朵里吹气。  既然起来了,再要如睡就很困难了。哈利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打发了比赛前的几个小时,等罗恩醒来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早餐,伊莲单独给哈利送来一大碗粥,里面蔬菜肉类盖得满满都是。  全校师生和往常一样倾巢而出,观看这次比赛,伊莲披了件鲛人身上的鳞片缝制的斗篷,坐在看台上看着哈利的方向。赫奇帕奇对穿着金丝雀黄的袍子,塞德里克·迪戈里还很有礼貌地对伍德笑了笑,不过伍德好像患上了牙关紧闭症,他只是简单地冲迪戈里点了点头。哈利的飞天扫帚在雨中有点不稳,风雨中他连队友都很难看清,更别提金色飞贼了。  伊莲抬头看了看天空,天黑得不正常。她转身看向邓布利多,后者也没有关注比赛,他亮得惊人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天上某个方向。伊莲顺着邓布利多的目光望过去,感觉到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腐败的味道。  霍琦夫人的哨声伴着第一次闪电吹响了,是伍德叫了暂停,格兰芬多领先五十分,但如果哈利不能抓到金色飞贼,那他们就只能比到晚上了。  哈利正在跟伍德说他的眼镜让他根本看不清时,赫敏出现在哈利身旁,她是顶着斗篷过来的,而且笑容满面。“我有个主意,哈利!把你的眼镜给我。”赫敏用她的魔杖轻敲哈利的眼镜,“防水防湿!好啦,水不会妨碍你的眼镜了。”  奥利弗·伍德看上去很不得吻一下赫敏。  比赛继续进行,哈利骑着光轮2000穿过紊乱的气流,向各个方向寻找金色飞贼。又响起一阵雷声,接着便是叉形闪电。伊莲手伸进乾坤袋里,琢磨着把那群摄魂怪吸引去哪个角落。  又一道闪电落了下来,哈利看见了让他完全分心的东西,一个戴着兜帽的巨大身影,在天际映照得清清楚楚,那个身影就待在看台最高层的一排座位上。  哈利麻木的双手在飞天扫帚上滑了一下。奥利弗·伍德在哈利身后苦恼地叫着,“哈利!你后面!”哈利惊慌四顾,迪戈里连续往球场猛落,一个小小的金色飞贼在雨丝密布的空中,在他们之间闪烁……  伊莲豁地站起,顾不得旁边斯普劳特教授惊讶的眼神,凌空而立,向空中某处飞去,手上还摸出几张符咒甩过去。她听见赫敏在尖叫“哈利!”她抬头一看,哈利从飞天扫帚上滚落下来,自更高的空中坠落。她想也没想,扔下那一百个摄魂怪,向哈利坠落的方向冲去。上百条线从伊莲手中飞出来,密密麻麻地纠缠着,裹住正在不停下坠的哈利。伊莲抱着哈利软绵绵的身躯落下,看见邓布利多愤怒地挥动魔杖,向那群摄魂怪射出银色的守护神,迫使那群摄魂怪离开了看台。  带着兜帽的影子从最近一个学生的口袋里抽出魔杖,对着远处的光轮2000无声念了句什么咒语,光轮2000直接冲着打人柳飞去。他若无其事地把魔杖放回学生口袋,无聊地把玩着一个学生的头顶,那学生浑然不知。他牢牢盯着邓布利多,眼中闪过玩味的光。  哈利感觉自己在雨里无穷无尽地坠落,有一个女人的尖叫一直在耳边回响着。  “别动哈利,别动哈利,请别动哈利!”  “一边儿去,你这笨女人……一边儿去,现在……”  “别动哈利,请不要,带我去吧,杀了我得了……”谁?她是谁?我要帮她……她要被人谋杀了……  “别动哈利!请别动……发发慈悲……发发慈悲……”  哈利感觉自己无尽的坠落停止了,有一双温柔的手抱住了他。胸腔处传来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魁地奇赛场上瓢泼大雨随着摄魂怪被逼退开始变小了,伊莲抱着哈利跪在雨中,将哈利用自己的斗篷裹了起来。赫敏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来,满面焦急的泪水,罗恩和纳威紧紧跟着,两个人也是焦急万分的表情。韦斯莱双胞胎从空中落下,两人脸上的表情十分懊恼。  “哈利!”赫敏擦干脸上的泪水,颤抖着问,“他没事吗?”  伊莲一手按上哈利胸口,默念心法替哈利缓解他的心理状态,手上一道微微的蓝光闪过。“他受了刺激。”伊莲说,“他被摄魂怪影响了,现在心理状态不大好,我先替他缓解情况,你们抬担架来。”  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大部分留在看台上没有回学校,少部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也留下来了。他们都看着这边的动静。塞德里克·迪戈里从扫帚上下来,迪戈里身后是兴奋的赫奇帕奇队队员。“波特同学没事吧。”塞德里克看着昏迷不醒的哈利,眼中闪过一丝羞愧,“我没想到,摄魂怪竟然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场地上。他是被摄魂怪影响了。这场比赛不公平,我要求重赛。”  几个赫奇帕奇队员似乎被迪戈里说的话吓到了,有几个人默默点头表示同意,格兰芬多队队员全看着伍德。  “不用了。”伍德闷声闷气地说,“这是不可控因素,你们胜得公平,胜得光明磊落……”他转身向魁地奇赛场中间走,似乎想把自己淹死在雨里。  “你们让开点儿。波特。”麦格教授从教师看台下来,召出担架,伊莲最后一个字念完了,哈利面色红润了一点,口中轻声念着什么。“好了,把哈利放上去吧。”弗雷德和乔治赶紧来抬哈利。  “扫帚!”罗恩突然叫起来,“哈利的扫帚呢,你们谁看到了?”  艾丽娅·斯平内特说道:“刚才,我们好像看见,哈利的扫帚往禁林撞去了。”  “我们去找弗立维教授帮帮忙,看能不能召唤回哈利的扫帚吧。”安吉丽娜·约翰逊说着,和凯蒂·贝尔一起去找弗立维教授了。  赫敏、罗恩、纳威,还有哈利的魁地奇队队员都离开了,伊莲慢吞吞走在最后,用法术隔开还在淅淅沥沥不停的雨水。她回到城堡之前回头望望魁地奇球场,疑惑今天摄魂怪们怎么这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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