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让哈利把手浸到莫特拉鼠的汁液里,满意地看到哈利的痛苦缓解了很多。“这个可恶的女人。”赫敏眼神微闪,“她会得到报应的。不要担心……”赫敏仿佛看出哈利还在担心什么,安慰他,“不要被乌姆里奇的胡说八道带着走,小天狼星不会有事的。” 他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安吉丽娜也显得很不安,“哈利,求你,不要再和乌姆里奇闹脾气了好吗,不论是魁地奇球队的事还是……”她用口型做了个“D·A·”,“会被她发现的。” “好的!”哈利烦躁地重复,“我知道了!” 秋走进礼堂吃饭的时候就看见赫敏正苦口婆心劝哈利吃饭,“怎么了?”她关切地问,“不会是’伊莲’被发现了吧?” “不是……是我们还没收到小天狼星、海格的任何消息,乌姆里奇对特里劳妮的教学很不满,她似乎打算清除教师队伍里她认为不适合教学的人。她已经因为海格不见踪影威胁了哈利好几次了。” “海格的教学进步多了,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他。”秋客观地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乌姆里奇让邓布利多的声誉不断受到影响,魔法部的粗□□涉会让霍格沃茨人心散乱的。唉……斯莱特林们不断在学校散布恐怖信息,塞德和他爸爸表态了,说要对抗食死徒,他爸爸当时就疯了,差点不让他回霍格沃茨。” “他比他爸爸聪明多了,你的眼光不错。”赫敏客观地说。 秋的脸红了。 “你们还在找拉文克劳的冠冕?”秋问。 “不错。” 秋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哈利突然拍了下脑袋,对赫敏说:“幽灵。” 赫敏脑袋上闪过一个问号,“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啊,赫敏。”哈利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解释道:“没有一个活人看到的东西,不代表没有死人看到过啊。” 赫敏猛地把脑袋转向秋,问:“拉文克劳的幽灵是谁?” 格兰芬多一边喝酒一边对小天狼星吹牛皮。“我就说吧,麻瓜特聪明,那时候啊,我和萨拉查、罗伊娜、赫尔加,我们四个,路过一个地方,看见一伙人在那里讲学。我当时就一拍桌子,就想,对啊,咱们也该找个地方聚在一起,经常讲讲学,把知识传授给下一代小巫师啊。多么伟大光荣的理想,啊哈哈哈。这样集中教学,总比像罗伊娜那样四处跑的效率高吧。正好罗伊娜也是在欧洲大陆游荡累了,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也好照顾自己的孩子,觉得这主意不错,拉着赫尔加就入伙了。 “萨拉查啊~他一开始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他心思重,也没表达出来。你说我们四个聚一块为了什么啊,还不就是为了巫师的下一代的伟大理想。唉~没想到萨拉查和我们心目中的理想出了偏差。” 小天狼星舔舔水晶杯里泛着紫红色光芒的葡萄酒,漫不经心地说,“是因为纯血统吧。” “可惜了。”格兰芬多酒醉微醺,看着远处云霞中飞出的长着翅膀的美丽天使,说:“当初游走欧洲大陆,虽然偶尔也有矛盾,也轻轻松松化解了,谁知道都安定下来了,反而闹成这个样子。你说起蛇怪那事的时候,我是真没想到。”格兰芬多露出十分可惜的表情。“萨拉查的空间魔法师那个时代的佼佼者,蛇怪能从管道里出来,明显是萨拉查老早就安排好了,他怕将来城堡装饰发生变化,早早就给自己的宠物准备了通道。” “难怪,我就一直觉得奇怪,那时候霍格沃茨还没有下水管道这种东西。” “密室如果一直封闭,下水管道就只是下水管道而已。”格兰芬多眨了眨海水般的眼睛。“老友萨拉查胆子真大,他会把我们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的。这杯,敬你家的小英雄。” “呃,其实,教授们也出了力。” “哦,那就再敬你们的教授一杯。对了,出去以后记得替我转达啊。” 格兰芬多又喝了一杯葡萄酒,“狄俄尼索斯的珍藏真是不错啊。对了,伙计,还没告诉你,当初那群麻瓜讲学的地方叫什么吧?现在挺出名的,在麻瓜界的名气就和霍格沃茨在巫师界一样大,叫牛津。” 赫敏将施了变化咒的金加隆发给了每个D·A·成员,塞德里克·迪戈里看赫敏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这可是s水平,格兰杰小姐。” 赫敏有些不好意思,“是吗?哦,我想……好吧,那不重要。” 塞德里克凑过去问哈利,“她向来这样么?” “当然,赫敏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女巫。”哈利不假思索地说,看着手里的金加隆,想到食死徒胳膊上的那个标记。 “我确实是从黑魔标记上得到的灵感。”赫敏轻声说,看着不远处几位搭档互相扔盔甲咒。“不说这些了,我刚才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麦克米兰确定胖修士还在城堡里躲着,但他不肯现身,就像’伊莲’说的那样,它们都不会出来了。” 一年级的小鬼头们有不少都听说过霍格沃茨的幽灵,但开学以来它们一个都没见到,大概除了皮皮鬼。皮皮鬼现在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和乌姆里奇坚持不懈的恶作剧上,乌姆里奇把所有的怒火都朝学生们发泄了过去,走廊里以乌姆里奇为中心方圆五十米都是绝对的禁区。 纳威成功用盔甲咒挡住了罗恩的昏迷咒,大家都在欢呼,纳威圆圆脸通红一片,很是兴奋。哈利看着纳威,想着魁地奇比赛。不,他现在没有功夫再想自己能不能上球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拉文克劳的东西,纳吉尼,小天狼星……赫敏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眼中是一贯的关切和担忧,“别担心哈利,我们已经迈出了很大一步了。” 凤凰社里所有在座成员都盯着一个小金杯看个不停。“这个,赫奇帕奇的杯子?好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自然是毁了。” “你们还以为是真的?”穆迪怒气冲冲地用拐杖撞开厨房大门,不顾亚瑟·韦斯莱的阻拦把蒙顿格斯拎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是真的邓布利多早动手了,杯子被掉包了。现在伏地魔拿到了真的杯子!蒙顿格斯,你这个贪财好利的……”蒙顿格斯被穆迪用魔杖击飞,鼻血横流砸进了烧尽的柴堆里。“蠢材!” 嗖嗖的绿光从马尔福庄园里冲出来,阿瓦达过处,那些珍贵的石膏像纷纷碎裂。卢修斯·马尔福也顾不上自家那些珍贵的收藏了,他暗自庆幸伏地魔早就无意中毁了自己的祖先从麻瓜那里坑来的贵族勋章,拽着妻子纳西莎一路奔逃。 “你们将我从德国召唤回来,就为了给我看这个,这个……毫无用处的杯子!回应我!”一道魔咒打在杯子上,赫奇帕奇的杯子毫无反应,“回应我!你是我!回应自己!” “哗啦!”天花板上的石灰掉了下来。 带着兜帽的阴影冷冷看着他。“我闻到了越来越浓的恐惧的味道……挑战死神的人,终究要回到死神的怀抱……” “那是你最后的’遗物’吧?”梅林搅动水面,头也不回地问赫奇帕奇。 赫尔加收回了一直直立着竖在水里的魔杖。“是啊。可惜了,那杯子是我从前和好友共饮用过的。” “你好友的遗物呢?” “不知道。”赫尔加耸耸肩,诚实地说,“真不知道,冠冕和杯子不一样,它有灵性,会认人,罗伊娜一直把它当成宝贝看得很紧,海莲娜也是有样学样。唉……我都差点怀疑,那冠冕也是死神的礼物了。” 漪莲在丹炉前站了很久,看着丹炉里永不熄灭的火焰,和一直保持沉默的人。 “师叔。” 神坛肃穆庄严,悲悯的眼神俯瞰人间。 “当日师叔放我过去,是否早已料到今日?那盏灯,真的只是一盏过河的路引?师叔,是想借我,赌什么?” 丹炉里升上袅袅青烟,漪莲晃了晃脑袋。 “看着我的丹炉,别让火灭了。”清冷的声音带着隆隆回声。 “……”火不灭的,漪莲认命地扇着炉火。 小天狼星放下杯子,听了听远处传来的声音。“地震?” 格兰芬多哈哈大笑,“这地方怎么会有地震,那是灵力不稳造成的,不管它。”他打了嗝,抓着小天狼星,眼睛一晃,就离开了酒馆,回到了天河岸边。面对广袤无垠的星空。格兰芬多捧起天河水擦了把脸,恢复爽朗大方的精神面貌。“给我。”他伸出手。 小天狼星了然,手伸进巫师袍的口袋里,把一个挂坠盒扔给了格兰芬多。“老友萨拉查的挂坠盒啊。”格兰芬多不耐烦地甩了甩挂坠盒,似乎在听里面的晃动声。“心心念念的纯血荣耀,最后都被你那个不是纯血的后裔毁了。就连你在人间的最后一件纪念品,都没能保住。我说,”他转向小天狼星,突然转移画风。“你还没孩子吧?” “只有个教子。”小天狼星说。 格兰芬多摸着下巴,说:“那就算了,你教子都长大了。我说,以后教小孩啊,一定要吸取萨拉查的教训,千万别再弄近亲婚姻那套,你看萨拉查的后人,一个个都傻了。要学我,有婚无类。你看我的格兰芬多后人们,一个个又健康又聪明。” “你的父系后人也已经死绝了。”小天狼星提醒他。 “啊,哈哈,”格兰芬多打着哈哈,“我是说母系,啊,我孙女传下来的。” 格兰芬多把挂坠盒放进天河里,打开盒子,河面上咕嘟咕嘟冒起了几个气泡,挂坠盒里属于伏地魔的那一片灵魂还没来得及呐喊就消失了。格兰芬多把湿漉漉的挂坠盒捞起来,甩干,扔还给小天狼星。“我不需要这个。”小天狼星厌恶地说,“我家里大半人士都是给他卖命的。” “那只能扔咯。”格兰芬多甩着挂坠盒,说,“蹲好了,我要开个缝。”话音刚落,地上就裂开一个口子,小天狼星反应迅速立刻蹲下,双手稳稳地撑在地上。格兰芬多甩甩胳膊,以一个无比帅气的姿势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扔进了无尽极渊。扔完了,格兰芬多看着小天狼星。“你能体会我刚才的心情吗?” “和我烧雷古勒斯的身体时候的心情差不多。”小天狼星额前半长的头发在无忘之城强大的灵力下无风自动。“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真正勇敢的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愉快地大笑,“哎呀,我的分院帽果然是千年老油条,看人就是准。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无忘之城其他地方。” 唐克斯在河边走了一圈,急的眼睛都红了。“妈妈已经好多天睡不好觉了。”因为心情焦虑,她易容的时候头发都变成了和卢平很相似的发色,夹着许多根白发的发色。“他们最后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对吧?” 卢平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唐克斯。“不会有事的。”他说,“他们这么信心十足的出门,一定有脱身之策。” 唐克斯眼圈通红。“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和那两个蠢蛋——克拉布和高尔一起失踪了。” “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卢平说,“我们应该相信他们,如果连那两个蠢蛋都搞不定的话,大脚板会羞愧而死的。” “现在到处人心惶惶。”唐克斯和卢平沿着河岸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去。“阿米莉亚·伯恩斯女士被害这件事在魔法部引起不小的慌乱,她是被最信任的助手杀害的,现在谁也不敢信任自己身边的人了。斯克林杰临危受命,他很强硬。” “他的强硬至少能阻止卢修斯·马尔福对神秘事物司的虎视眈眈。”卢平冷静地分析,“他比福吉强硬得多,至少魔法部上层暂时像铁通一样牢靠,但是同样的,我们无法说服他相信死神这样荒谬的说法。博德已经住院了,他们说他神经错乱,我想,可能是被死神吓的。” 唐克斯挽起了卢平的手臂。“至少,霍格沃茨还是安全的。” 两人走进一家麻瓜餐厅,在他们对面的杂货店里还有麻瓜警车停在街上,有人从里面抬出一副蒙着脸的担架。他们看见一个透明的身影惊慌地在人群里穿梭,无声地大吵大嚷,惊恐地瞪着自己的身体。卢平没有上前说话,他搅动着杯子里的麻瓜饮料,说:“我想,现在不列颠不会是全世界闹鬼最厉害的国家吧?” “希望不会。”唐克斯向梅林祈祷一番,说,“全世界闹鬼最厉害的地方难道不是日本么?” 卢平喝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唉,感觉叫岛国的地方都有点悲哀。” “哈哈哈哈……”唐克斯笑得花枝乱颤,“哈哈,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给邓布利多送来魔药,看着他平静地喝下去。“你感谢你体谅我这个老者,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说,显然在提醒斯内普他们的那次争吵。 斯内普抿着唇,思想回到几小时以前。穿着星星月亮袍的老者十四年来第一次,将魔杖对向一向信任的同袍,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惧老人的威严逼视他。“即使我现在为我做的事情感到羞愧,你以为我就能和他们握手言和吗,邓布利多。”斯内普在邓布利多的魔杖下惨然一笑,一道闪电划过他苍白的脸庞,让他的样子显得更加狰狞“这事情我做都做了,我认。” “我还能给你一次机会。”邓不利多仍旧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你曾经回过头,我相信你还能再回头一次。不要被死神的诱饵所诱惑,回头吧,向前看,西弗勒斯。她不会回人间了。” 斯内普抖了一下。“如果有机会……” 邓布利多不容置疑地打断他的话,“……你还是会回头的。” 于是几小时后,邓布利多办公室里,一切都向没有发生一样。“我一直在密切关注德拉科,像他母亲拜托我的那样。”西弗勒斯顾左右而言他,回避着邓布利多的目光。“他已经接受了黑魔王的指令,随手都会动手。” 邓布利多看着手里的魔杖。“那就动手好了。” 西弗勒斯打翻了手里的药瓶。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那个胆子。”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被自己的父母骄纵成那个德性,也只能沾沾嘴上光,要他杀人,他没那本事。” “你也功不可没。” “我也……不错……” 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又在仗势欺人了。学校里低年级生们远远地看到他们掉头就跑,这两个家伙自从确认自己老爸失踪之后就变本加厉地把怒火都发泄在了弱小的低年级生身上。已经有几个小巫师被他们揍进了校医院,其中属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学生最倒霉,原因自然在’伊莲’身上。 “你们怎么都往这跑?”傀儡人’伊莲’正准备去送给D·A·成员做的零食,看见匆匆忙忙躲避瘟疫的低年级小巫师,关切地问。 “是那两个五年级的,克拉布和高尔。”一个二年级小巫师匆匆说。 ‘伊莲’安慰性地拍拍小巫师的肩,仪态万方地走过去。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加一个星期禁闭,今天开始去费尔奇先生那里报道。”’伊莲’扶起一个倒地的小巫师,不慌不忙地说,“别找借口溜号,我会通知男生学生会主席的。” 克拉布对’伊莲’做了一个非常粗鲁的手势,远远地被兴冲冲跑过来接零食的哈利看见了。尽管知道这是一个傀儡,哈利还是“嗷”地一声扑上去,带着罗恩、纳威和双胞胎打起了群架。 “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只能给格兰芬多扣分了。”’伊莲’警告道。 几个女孩赶紧插手,赶在乌姆里奇赶到之前将他们拉开。克拉布被打掉了一根牙,’伊莲’盯着他看了一会,回过头对哈利说:“我觉得你们打错地方了,应该掰断手指头才对。多好的机会,可惜了。” “好的,下次一定注意,优先掰断手指头,中指得二百分,其余四指得五十分。”双胞胎齐声喊,夸张地敬了个礼,抢过’伊莲’抱着的零食箱子,欢天喜地地拖着哈利走了。 ‘伊莲’冷漠地原地待了片刻,盯着哈利·波特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女贞路4号。”抚了抚鬓发,避开乌姆里奇的眼线离开霍格沃茨。 海思佳·琼斯和德达洛·迪歌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德斯礼夫妇躲藏的地方,德斯礼先生显得十分歇斯底里,达力·德斯礼充满恐惧地躲在德斯礼夫人怀里。这对他们母子来说实在有些困难,达力的块头简直就是头小鲸鱼。看见’伊莲’过来,海思佳明显松了口气。“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海思佳说,“我正好可以休息几个小时。” “你赶紧去洗个澡,饱饱地睡一觉,就该和韦斯莱先生换岗了。”’伊莲’说,“我值到后半夜。”她提着煤油灯走进德斯礼夫妇的房子,看着达力,眨了一下眼,机械地说:“真应该减肥了,目标这么明显,真的很容易被干掉。” 弗农·德斯礼的拳头咯咯作响。“你在说什么?”他咆哮,“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实事求是。”’伊莲’说,“如果不是因为佩妮·德斯礼是他唯一的血亲了,你以为我乐意来见你们。” 霍格沃茨高高的塔楼上,一根山楂木魔杖对准正迎着朝阳赶回来的人。一个咒语,只要一个咒语,这个冒牌货是个很好的试验品,她不是真人。魔杖的主人把魔杖抬高一点,这不是真的人,他劝服自己,假装自己能忽视她身上活人的一切特征,什么毒舌、饕餮、行走睡觉,都是假的!一滴汗珠从他额头上滚下来,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回声。“你很希望吗?”“你很希望看他死吗?”“想见识另外十七层地狱吗?” “代替你父亲,杀死他们!” “啊啊啊啊!”德拉科·马尔福捂住耳朵,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