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巨石轰隆滚落,四个人也累得瘫在地上。他们大口地喘着气,慢慢从巨石翻下山崖惊心动魄的一幕回过神来。
基石上留下一个圆形的印痕,印痕中间露出嵌在石板上的铁环。看见锈迹斑斑的铁环,每个人都惊喜万分,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他们想一鼓作气撬起石板,可是每个人的腿都在瑟瑟发抖,心狂跳不已。此时烈日当空,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于是他们不得不先停下来。
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念头转瞬即逝。索朗次仁跳起来,抱起撬棒伸进铁环,用力一抬。石板被挪开,下面露出一个陡坡,阶梯似的通进石洞,石洞里一片幽暗。
索朗次仁把石板彻底挪走后,丢下撬棒想直冲下去。
“等等,别忙,让洞穴透一会儿气再进去,当心中毒。”老人脸色苍白,大声喝止索朗次仁。
索朗次仁伫立在洞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幽暗而深邃的岩洞,“里面,还有毒气?”
老人起身,围洞口转了几圈,“让外面的空气流进去,不要着急。”
一股污浊而腐霉的气息从洞口涌出,索朗次仁捂住鼻子,声音含混,“果然是,这样!”
四人在洞口等了许久,直到闻不见令人窒息的气味,老人才对舅舅说:“你留在洞口放哨,我们三个下去。”
舅舅退后几步,怀里抱着猎枪,像个哨兵似的在崖顶来回巡视。
老人让索朗次仁拿着刚才舅舅用过的铁锤和凿子,又让阿莲从索朗次仁背上来的口袋里取出镢头和火把;老人走前面,索朗次仁紧随老人,阿莲跟在最后,三人依次下到洞里。
三人沿着斜坡缓慢下行,他们并没有陷入原来料定的黑暗之中,也没再闻到呛鼻的气味。他们看到一缕被分解成淡蓝色光线的柔和日光,从刚打开的洞口渗透进来。他们在洞里停了一会儿,感到洞里的空气凉爽干燥,眼睛逐渐适应了里面略暗偏蓝的光线。
“火把,我们点起?”索朗次仁的声音在洞里引起嗡嗡的回音。
“这样很好。”老人摇头说。
“我什么都能看清。”阿莲说。
“是啊,是啊,我也看得清楚。”索朗次仁说。
整个岩洞都是由花岗岩构成,岩壁发出粼粼微光。
“现在,我们得找第二个洞口。”老人低声说。
“还有洞,还有吗?”索朗次仁吃惊地问。
老人没说话,心里想:“按家训里所说,这第二个洞就隐藏在目前的洞里,可四下观望,周围全是坚硬的岩壁,那么第二个洞口就应该开在洞壁上,想必隐蔽得更加巧妙罢了。”
老人接过阿莲手里的镢头,向岩壁上凿去,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回音。此时,老人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停地用镢头在岩壁各处敲打,直至有一处发出沉闷的回声,老人停下来,他那炽热的目光投向这堵岩壁,深深吸了一口气,“索朗次仁,你过来。”老人把镢头递给索朗次仁,“就从这里往进凿。”
索朗次仁接过镢头,挥镢用力向老人指向的岩壁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