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娥听了狸奴的报信,气的又摔碎了一个茶杯,前天她叔告完密,还以为阮白荷的末日到了,二爷不可能要一个不老实的二手货,把她招来服侍沐公子,不是表明决心了吗,哪有人会娶一个让旁人玩过的女子当正妻?因此她虽未得逞也不气馁,反正日子长着,阮白荷不和她争,她早晚服侍的到二爷,谁成想仅一天……
“二爷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就喜欢别人吃剩下的?”
允娥抠着裙角,又拿起镜子照,镜子里一张俏丽的脸给了她点自信,下一秒狸奴一桶热油浇下来算是彻底把允娥的怒火点着。
“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还是拿捏不准男人,你不知,越是熟妇,男人越离不开,别说咱们二爷本就是生冷不忌游戏人间的顽主,就说你的天神沐公子,这几日也魂不守舍呢!见到阮姑娘就两眼发直,想来也是迷上了,也就是大爷见多识广,不然大爷也得栽进去,到时三马同槽,这看着不好看,听着也不好听啊。”
“沐公子也?”
“是啊。”
狸奴撇撇嘴,他这两天又跑到沐雪那露脸了,其实就是想讨个堵嘴的钱。
狸奴寻思了,你在花厅里什么齐人之福都享了,将来上山学艺,学不成就算了,一旦学成,这裤裆里的事传出去,大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十六七岁的小郎君最注重前程,是以他必会想方设法阻止自己往外说,那最有效的就是使银子,银子使够,他的嘴不就闭上了吗?可他等啊等啊,成天在沐雪眼前晃,就是等不到沐雪拿银子来捂嘴,反倒将他的失魂落魄尽收眼底,那惆怅哀怨的模样,别提,就是害了相思病。
要说这相思病狸奴也害过,阮娘子的风情太撩人了,那样绝顶的身子谁不爱呢,只是他害归害,风一吹,头就清醒,越是妖艳的女子越不能多亲近,红颜祸水,焉知哪次亲近了就亲近出了毛病,惹来杀身之祸。
狸奴可是惜命,福伯也是,此时,这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对着自己家的独苗少爷苦口婆心地劝。
“你不能再去花厅,洛小爷的院子你也别去,我们就住在客房,这两个月都别动,等年一过,立即就和郑大爷上山。少爷啊,你可不能和那妖女子多牵扯,她眼中水光泛滥,额间红芒飞闪,是典型的红鸾煞,那女子身犯极重的鸾煞,你和她牵扯,非但不会有结果,还会身心俱疲,重则被孽桃花累的福气尽消,少爷,你须听我的,再不能和那姓阮的相见啦。”
“有这么严重吗?福伯,你还会算命了,我怎么不觉得我身心疲惫呢。”
沐雪皱着眉,不仅没有身心疲惫,在神清气爽丸的作用下,他这几天精力充沛到日日一柱擎天。
那阮白荷他也不想想,可他阻止得了日间的自己,阻止不了夜间的自己,妇人雪白的身子夜夜入梦,胸前两对葫芦波光粼粼,他原不是个喜欢葫芦的,现在对着从家里带来的装水的酒葫芦都会发痴,他有什么招?且他也不可能与阮白荷不再相见,他们约好了明天要去东街院子的榕树下见面,阮白荷有悄悄话对他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