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听了张俊的话站起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学生谨遵大人教诲,在此多谢了,他日到了大人麾下,自然遵从调度,为大人效力。”
张俊听了颇有深义地笑道:“宗老头这般古板,你却是懂得人情世故,昨日在校场上你与梁王却是演了场好戏。”
岳飞心中轻叹一口气,心想果然瞒不住此人双眼。于是说道:“却是让大人见笑了,学生知道大人慧眼如炬,这些小手段自然瞒不得大人。学生曾经在考试前面见过梁王殿下,痛陈利害,因此说动梁王殿下不再争这武状元之位,昨日在校场之上,在下又要胜了梁王殿下,还不至于令其难堪,其实已经是无奈之举,还请大人见谅。”
张俊说:“也不妨事,本官自然能够看得出你的本事实在是数倍于梁王,他原本要求个武状元,丞相大人许了他的,本官也是十分难做,你这一闹,反而为我等脱了干系,却是甚好。你且放心归乡,回来听封之时自有结果。”
岳飞再次深施一礼,说道:“有劳大人费心,学生就此告退。”张俊点头命人将岳飞送出门外。
离了都督府,岳飞回到客栈,见众兄弟无事,便歇息片刻,看看天色将晚,便出门往梁王府而去。
来到门前,那门子识得岳飞,径自将他领到花园中,就见柴桂一人独坐饮茶赏花。
岳飞快走几步,上前说道:“兄长好雅兴!”
柴桂回头见是岳飞,便携手与他同坐,又吩咐人安排酒席。不多时一桌酒席便搬到花园之中,柴桂斟满酒举起杯说道:“恭喜贤弟独占鳌头,请满饮此杯!”
岳飞也举起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斟满笑道:“实是兄长深明大义,鹏举方有今日,小弟借花献佛,也敬兄长一杯。”
二人吃喝一番,岳飞问道:“不知兄长几时回滇南?”
柴桂说:“眼下考试已毕,我也无须在此听封,朝廷若有封赏,自然会送到滇南我府上,多半是就近为军。你也知滇南如今太平,只怕没什么仗打,恐怕我还是戴着功名做个闲散王爷罢了。”
岳飞听了沉思片刻说道:“兄长,小弟今日前来便是有些打算要同兄长细说。”说罢将话停下。
柴桂会意,命左右退下,只留二人,说道:“此处再无六耳,还请贤弟有话直说。”
岳飞点点头道:“小弟这些年颇为关注政事,想必殿下也有听闻朝廷意欲联金抗辽之事。”
见柴桂点头,岳飞又说:“那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乃是不世出的雄才,逐步统一邻近部落,扩充实力。四年前建国大金,年号收国,定都会宁府,加号大圣皇帝。而后攻取辽国黄龙府,败辽天祚帝于护步达冈。次年击灭渤海人高永昌军。又提出‘女真、渤海本同一家’,派人招揽辽籍女真人。如今势大,想要取辽而代之,因此不断派使臣来我大宋示好,意欲联宋灭辽。不知兄长对此事如何看待?”
柴桂沉思片刻说:“本朝苦辽久矣,若能成事,岂不为好?而且可借金兵之力,收复燕云十六州,乃是万世功业。不过贤弟如此问,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