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技巧?技能?”钟义茫然地抬起头,“我会啊。”
“你会个屁。”朱厌嫌弃地摆摆手,那感觉就像是钟义的话语污了他的耳朵,“你那套根据街头斗殴经验总结出的打法,是上不了台面的。难不成你是觉得在徒手情况下,混混能去挑战并击败世界级的拳王吗?”
钟义认真的发问道:“如果这个混混真的很抗揍呢?可不可以耗死拳王?”
这回,朱厌倒是没直接采取嘲讽,而是换上了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痛惜表情:“这就是你的战斗模式么,已经形成根深蒂固的路径依赖了啊……”
朱厌好歹也是旧世界的武学大师,在格斗搏击这方面的基本眼力劲儿是不缺的。二度交手时,他就确认了自己这便宜徒弟一定有街头背景:招式怎么看怎么“不够正”,拳路更是歪门邪道居多。而钟义也确如朱厌所言,有过一段飞扬跋扈的经历。
在钟义还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半大小伙儿时,他就靠着给“社团”干仗发家了,一身的本领就是那个时期练就的,四舍五入也算地下世界的边缘人物了。钟义并非是没有掌握任何的格斗技巧,只是他的招数太过粗俗与拙劣,应用面其实很窄。再准确点的来说,就是只能用在街头斗殴上。
街头斗殴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多人混战,这就导致了“耐打”是比“能打”更为实用的技能点,毕竟身处以一敌多的不利环境中,很难在百分百闪避敌方攻击的情况下反杀对面。因此,能硬吃下三两记拳头、三五个啤酒瓶乃至棒球棍的击打,在街头斗殴界是至关重要的。事实上,钟义在未觉醒异能前,就能成为社团里数一数二的金牌打手,大部分功劳得算在他天生“血厚”这点上。
钟义很好的发挥了他的天赋,他依此开发出了一套个人特色十分鲜明的干架模式——说白了就是“叠反甲”——趁着敌人进攻的时候,自己则亳不设防,反其道而行的和对面以伤换伤。而由于钟义的忍耐力优于常人,血条特别长,再加上他深得郭海皇的真传,每次出手的打击部位都极为刁钻——人体肌肉群痛感较强的地方,比如颈部、腰部、臀部、大腿,还有你懂的那个器官——造成的结果往往就是在钟义挨了几下不痛不痒的攻击后,对方已经全部倒在地方口吐白沫了。这一招,钟义屡试不爽,堪称一招鲜吃遍天。
彼时,年轻的钟义已经是社团里的中高层干部,位列帮派“五虎”之一,欲望日益膨胀的他逐渐不再满足于做街头战神了——他盯上了社团话事人的位置。可问题在于,现任的社团一把手,是钟义加入帮派时拜的干爹,后者任期已满却不想卸任;同时,与他并列的另外“四虎”也对话事人的大位虎视眈眈……是的没错,钟义早些年的经历,大致就是电影《黑社会》中飞鸡的遭遇,二者就连人设上都存在许多的共性。
同电影中所描绘的一样,钟义黯然的退出社团,并随之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迷茫期。直到数月后,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上门拜访。
钟义鬼使神差的将眼前这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请进屋,等待后者进行自我介绍。没成想,来人坐定后的第一句居然是:
“古惑仔不动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啊。”
“……啥?”对方的这句话,把钟义的CPU都给干烧了。
来人换了个更加直接的问法:“你还想回去接着混社会吗?想不想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想。”钟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顺着人家的提问回答了,他甚至根本不认识对方,“可我不太会动脑子,除了打架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混过黑道?”
“哈哈哈。”来人似乎很满意钟义的自我认知,“有长进啊,虽然慢了几拍,但好歹反应过来了。”
的确,要说这么些月以来,钟义还没有一点儿的反思和进步,那是不可能的。此刻他已经开始了反试探:“知晓我的过去,又是这种底气十足的态度……你多半是官家的人吧?”
“你这个说法呢,倒也不能算错。但我即将隶属的地方,与你认知中的“官家”,有些小差异。”这个举止轻浮的年轻人,终于道出了他此行来的目的,“虎级能力者钟义,我可以给你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只要你答应我,加入时间监察局。”
“虎级……什么?还有时间监察局是什么机构?”钟义感觉自己那颗刚长出不久的新生脑子,在和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聊了没两句后,又急剧萎缩变小了,“不会是另一个社团的名字吧?”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当然不是。”仿佛刚刚想起来似的,那人在先一步说出目的后,才开始向钟义介绍自己。
“哦,忘记做个自我介绍了。”
“我叫陆隐,陆军的陆,隐藏的隐,未来的BTS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