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又在上午安排了一场对练呢?当然,昨天那次挑战是我太过年轻气盛了,而今天的结果,与第一次并没有什么分别,要是您想立威的话,有一次也就够了。”钟义抓了抓头皮,从鸡窝般的发型里薅出一片树叶随手丢掉,“师傅,你不会真的是因为我打坏了菜园,而迁怒于我吧?”
“这个嘛……倒也确实是有那么一部分缘由在里面。”对于钟义的问题,朱厌的态度是相当坦然的,“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看出了你在首战中有所保留,想趁此机会试一试你,好好摸个底。”
“师傅,你这一摸底,都快把我底裤给摸掉了……”
“哼,猴子偷桃和双龙戏珠,得亏这里没有条件,不然你是不是还要用上雪舞九天(即撒石灰)啊?这就是你的三板斧吧?”
闻言,道具赛小能手钟义,羞愧的低下了头。
反而是朱厌神色一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其实不必如此消极。下三滥的东西我看不上不假,但我同样要告诫你,在未来的生死对局中,千万不要忘记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
“啊?”
“撩阴腿、插眼睛、撒石灰,凡此种种,俱是格斗中的歪门邪道。但话又说回来,你都遇上需要你以命相搏的棘手角色了,体面不体面根本不重要不是吗?”朱厌抬起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关键是这里,要动脑子!那些小动作终归是你在黔驴技穷时,不得已而为之的辅助手段,绝不是你可以信赖倚仗的底牌!”
朱厌旋即举了一个十分鲜活的例子:“念过几年书吧?英语阅读做过没有?”
“啊……有。”不明就里的钟义,如实交代。
“三短一长选一长,三长一短选一短的口诀想必你也知道,有时候确实可以依此来蒙对一两道。但难道你每一题都要依靠这种小聪明去解决吗?正确率怎么可能上的去?更何况碰到ABCD四个选项都是独个单词的词义辨析题,这条口诀就废了,你根本拿这种题型毫无办法。”
“可是,当年你的老师也一定教导过你,遇到不会做的题,宁愿瞎写一个答案也绝对不能空着。个中道理,我想就不需要我来赘述了吧。”
“师傅,我明白了。”不得不说,朱厌的举例通俗易懂,瞬间就将钟义说服,“世间格斗术千千万,搏击技巧万万千,何为主,何为次,我还是晓得的。”
“嗯。”朱厌微微颔首,“歇得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师傅,气顺血活。”
“不愧是专精体术的鬼级能力者,恢复力就是惊人啊。”
“不敢当不敢当……那么师傅,我现在可以去吃早饭了?”
“吃饭?你还想吃饭?”朱厌斜着眼睛,五指如钳,一把将钟义从小板凳上薅起,“等你什么时候练拳练到吐血,再跟我谈吃饭的事儿吧!”
“啊?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你现在开始练功的意思!你先给我山上山下往返跑五个来回,也就四十公里的事儿,给你一个半小时吧。”
钟义额头上本已蒸发殆尽的白毛汗,复又欻欻地流淌:“师傅,您老高抬贵手啊……这个训练长度都抵得上一个马拉松全程了,而且人家那赛道还是平坦的公路!世界纪录保持者跑完那四十公里也用了两个多小时!”
“抬不了!不把你小子洗成一张白纸,怎么拨乱反正啊?从此刻起,老夫要好好正一正你的根骨!”朱厌满不在乎的说道,“何况你一个鬼级的超凡人士,跟普通人比体能,好意思么你?”
说罢,朱厌不容钟义再有什么言语,直接一个猛推将后者逐出院落,“跑,跑起来!要是九点钟我没在屋子里看到你,午饭你也别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