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一声大喝,有胆小的当场就跪下了,“老爷,大少被这位娘子刺伤了。”
关老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许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话音未落,小花园里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是关兴邦坐在椅子上,被众人抬了出来。
他显然还没看见关老爷已经来了,只管一边叫痛,一边嘶声大喊着,“抓住没有?许三那个贱人给我抓住没有?我要把她碎尸万段!哎呦,哎呦!痛死我了。大夫呢?你们还不叫大夫!”
关老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关兴邦,你在给我搞什么?”
关兴邦一听老爹的声音,就像老鼠见着猫儿一般,嚣张气焰立马就萎了。
他立刻苦着一张脸,捂着伤口嚎哭道,“阿爹啊,你可要为儿子做主啊,儿子要死了啊,许三那蛇蝎娘子,把儿子捅了!儿子血都快流干净了,怕是活不久了,不能再在您面前尽孝了啊。”
关老爷见关兴邦腹上衣衫血迹斑斑,确是受伤不假。到底是自己亲身骨肉,他心中痛惜不已。
他转头过去,眼中满是怒气,“许三,是你干的?”
笑歌上前弯腰行了个大礼,坦承道,“没错,是我。”
关兴邦听了马上大叫,“阿爹你看,她都承认了!是她就是她!她要杀我,阿爹你要帮我报仇!”
“闭嘴!”关老爷老姜一块,虽然心痛儿子,但并不听他的乱嚷嚷,他镇定的吩咐道,“阿福,快去给少爷叫大夫。”
然后才接着问,“许三,你为何要这样做?”
笑歌不卑不亢的将经过简要叙述一遍,“关老爷,许三今日上门来本是找您,有要事求助。谁知被那阿福引到花园小书房中。许三一入内,门便被从外锁住,屋内只得关大少一人。他意图对我不轨,情急之下,我用刀刺中了大少逃了出来。之后便是关老爷您所见了。”
关兴邦哪里肯认,“你长得多好看吗?是貂蝉转世还是西施再生?我什么样的小娘子找不到,偏要找你?阿爹,你莫听她胡说,是这小贱人找我借钱不成,恼羞成怒就对我下了黑手,她、她是为了泄愤!对,泄愤!哎呦喂,痛死我了,我要死了,阿爹啊,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他们金杏楼出来的人都是流氓地痞,强盗悍匪!”
徐午年听到关兴邦竟然想占许三娘子的便宜,心中已是怒极,现在又见他还想倒打一耙,当场就跳起来想要冲过去把他再揍一顿。
“徐午年!”笑歌想要拉住他,可她哪里拉得住。当下只能急急喊道,“快,孙大通,给我拦住他!”
徐午年头上流着血,双眼通红,仿佛恶鬼一般冲到关兴邦面前。
还在痛嚎着的关兴邦想要后退,可他坐在椅子上怎么退得动,眼看就要被徐午年的拳头打到。
可其实徐午年此时也已是强弩之末,他之前头上挨得那一棍子着实不轻,当下这一番冲动,耗费了他最后一丝气力。人刚冲到关兴邦面前,孙大通李黑子便拉住了他。两人手上稍一使劲,徐午年竟昏了过去。
而关兴邦被徐午年那恶狠狠的模样一吓,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索性也头一歪,晕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喊着大少的,喊着关老爷的,喊着徐午年的,喊着许三娘子的,还有喊着大夫的……远远的,似乎关夫人和关兴邦的老婆关吴氏也赶过来了。
当真是鸡飞狗跳,一团乱麻。
闹了大半天,最后大夫总算来了,两方都得到了救治安顿。
而关老爷只要静下来心来稍一盘问,便弄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当下实在是又愤怒又伤心。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下关兴邦这草包儿子。
还好双方都无大碍,许三那一刀大约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下手也很轻。
但现在事情的关键是,他还要不要帮鑫义度过这个难关。
关兴邦虽然又蠢又坏,令他失望透顶,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儿子。
其实在关老爷看来,这件事要说多对不起许三倒也谈不上,反正她也刺伤了关兴邦,可以说是两相抵消。
倒不必为着息事宁人而花大价钱帮许三。
当然,凭借过往交情,和关老爷对许三的欣赏,若是没出这件事,乾丰趁机多占一些股份,或者吞下姚启光这单生意也未尝不可。
既帮了许三、送了人情,又得了厚利,何乐不为?
可现下出了这等丑事,闹成这样难看,许三会不会对关兴邦怀恨在心呢?
即便他出手帮了鑫义,许三又还会不会领情?
毕竟对女儿家来说,事关贞节,这口气怕不是那么好咽下去的。
想到这里,关老爷不禁又在心中大骂那不成器的儿子。
要么不做,要做便做得干脆彻底点。
若是真生米煮成熟饭,此事倒还简单好办。
可现如今这样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
关老爷心头浮现出一个念头,他想,或者干脆整死鑫义算了,也免了兴邦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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