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压到他伤口了吧？舒窈一惊，赶紧抬起头询问，“可是弄疼爷了？”

“嗯”他咬着下唇，轻点了下头，可目光却越发烫人，握着她的手按下去，然后闭上眼睛幽幽说道，“窈窈啊，你可真是要了爷的命。”

舒窈好像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手掌上，面庞也刹那炸开一朵红花，想挪开，他却说什么都不许，“我这样也干不了什么，难道碰碰也不许？窈窈真是残忍。”

“没、没说不许”她尾音都在发着颤，虽已经肌肤相亲无数回，可还是第一次这样真真切切握在掌下。

“那就握着，不许动，不过……你要非想动，就只许握着动，不许撒手。”

“爷真讨厌。“舒窈把热到要蒸发的面颊埋进他颈窝里，手跟灌了水泥一样，真的分毫不敢挪动。

戟樾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但痛并快乐着，平复好半天，才嗓音嘶哑的道，“窈窈今晚陪留在爷身边睡好不好？我想你抱着我。”

“好，但爷要答应我个条件。”

“你说！”

“明天吃完早饭……我要研究如何给爷治腿了，怕再耽搁，爷腿上的筋脉恢复时间要更为漫长，所以爷要乖乖待在屋里等我，不许在耍脾气，好不好？”

戟樾侧过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好，说得我跟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接着，他神情转为暗淡，低落的问，“窈窈……你说爷这腿，还有治好的可能吗？”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的腿伤成了什么样，怕治不好她会自责，倒不如自己先说出来。

舒窈一瞬间咬住嘴唇，只用面颊来回蹭着他的肌肤，把脸埋到更深的地方，待那波哽咽的冲动过去，才信誓旦旦回答道，“当然有，只要爷配合我，自己不要放弃，那就一定可以医好，还是爷信不过我的医术？”

“呵……”他发自内心的笑了，“这辈子，我从来没像信任你一样信任过任何人。”

“那不就结了，我说会医好你，就定会让你像之前一样脚踏实地的站起来。”

*** ***

夜晚，舒窈睡在戟樾身旁，可总能被他的呼喊呓语惊醒，也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但应该是个非常可怕的噩梦，因为每次他都会大喊着她的名字，浑身不停的颤抖，甚至试图挥拳打出去。

她被他骇人的样子吓坏了，只能把他汗津津的头搂进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安慰着，轻哼他给默宝唱的那首摇篮曲，很神奇，这样他真的很快就平静下来。

看着他连睡觉都紧锁眉头，舒窈无比心疼，那十天……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所以才会噩梦连连，睡觉都不能完全放松，时时刻刻被那痛苦的回忆纠缠。

她要怎么才能帮帮他呢？低头，发现似乎只要这样抱着他、靠近他，他神情才会放松一些，眉头也会舒展开来，可能感觉到有人陪伴，他便能有安全感了吧。于是她把他抱得更紧了，还时不时抬头亲吻他下巴一下，果然……他不再被噩梦支配，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