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刚走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浑身都似瘫软了一般,忽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硬是将她横抱起,南溪的头重得值得扶在他的肩上,她竟觉得有些舒服,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过了好阵子南溪才醒过来,感觉微微有些舒服了,睁开眼霍冕的脸就在眼前,她的头依旧靠在他的肩上,无论是姿势还是对视的眼神都极其的暧昧,南溪一下子做起身子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轿子,你说我怎么在这里。”霍冕的怒气似乎已经熄灭。
如此氛围之下,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南溪蹭起身子往外跨了一步,却又被霍冕拉了回来。
再次坐回轿子的南溪拧着眉瞪着霍冕。
莫非他又想做什么?!
霍冕却勾了勾丰盈的唇角:“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明白,我究竟是谁!”
南溪抬起头,对上霍冕万千迷离的桃花眼,那双桃花眼似乎真的能勾人魂魄一般,南溪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要是想不起来,我就带人拆了你的南府!正好我那里宽敞得很!”
霍冕见她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只好提醒了一下:“六年前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见南溪丝毫没有印象的样子,他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想不到他霍冕也有被遗忘的时候!
南溪见霍冕神色突然急转,急急的下了轿子,生怕他的怒火再波及到她。
小谨早已在轿子外侯着,她扶着南溪出了轿子,霍冕也紧跟着出了轿子。
霍冕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布满了阴云,声音也冷了几分:“回去早些歇息,记住,三日!”
见他上了轿子,南溪也被搀扶着回了府。
“小姐,霍大人早些让我备好了解酒汤,打好了热水供小姐沐浴,小姐可要暖暖胃?”小谨端来一碗热气腾腾解酒汤。
南溪抱着碗,心里仍还在回忆自己曾经是否见过霍冕,便问小谨:“我以前有过朋友?”
小谨转了转眼睛:“小姐年幼一直被老爷关在府中,怎会有朋友?”
南溪回想自己曾经大病过一场,对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再说,从前自己一直待在闺中,又怎会认识男子?
况且,就连小谨也不知!
她将整碗解酒汤灌下了肚,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又泡了泡热水澡,倒床便呼呼睡去。
次日,淮西楼人满为患,皆是为了一睹颜儿姑娘的芳容,颜儿姑娘却迟迟不肯出现,有公子愿意出高价邀颜儿姑娘共饮一杯,只是颜儿都未予回应。
人们视为珍宝的往往是那些求而不得的,而对唾手可得的却置之不理。
这两日,南溪时常焦灼不安。
只因霍冕说的那三日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可她却丝毫没有头绪。
都说作画可以怡情,若真想不起来,再多的焦虑也是无用,倒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应对他。
南溪提起笔,正画着,不知为何忽感胸口猛烈一痛,她差点就晕了过去。
小谨见南溪脸色不对便走上前看了看她,见南溪浑身打着哆嗦,呼吸有些艰难。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谨焦急的走上前道。
南溪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不畅起来。
她低头往胸口一看,见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她衣服里涌出来。
小谨吓得手哆嗦一时间也乱了方寸,连忙颤抖着手将南溪衣服扯开,却见南溪胸前多了个口子,口子不停的往外涌着鲜血!
“快,叫大夫来!”小谨朝门外的丫头喊到。
那丫头见状跌跌撞撞跑出了南府去请大夫。
血还在不停涌着,不久,南溪便开始感觉浑身无力,整个人也瘫软在了软垫上。
小谨用一块白色绸缎压着伤口,可血还是不停往外涌,鲜红的血液很快就将白色绸缎悉数染红,整张花卷上皆是鲜血,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小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
南溪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就在这时,大夫终于赶了过来,瞧了瞧伤势,下了几针止血针,又在伤口处撒了些止血药粉,血才终于止住了。
南溪感觉微微好些了,可浑身仍旧没有力气,只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屋中的丫头们忙前忙后的清理地上的血迹。
听说,人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会将自己的一生都回忆一遍。
就在方才,南溪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有些事情甚至是自己都觉得陌生的。
她记起自己小时候曾有过一个朋友。
但是不知为何,却将他忘了,若不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也不可能想起他来。
原来,她和霍冕早就认识了。
那时候,她是清纯的小女孩,他是无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