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两个寒水宗的弟子飘然而至,举手投足满满是矫揉造作的道家体面,面对长青这样潦倒狼狈的废柴弟子,如果优越感可以充灵气,怕是金丹能结出一串葡萄。
“我这是……可以走啦?”长青望着打开的牢门,深有忧戚,其实地牢的饭菜还算不错,比矮木墩子的手艺强多了去。
“奉师叔之命放你回宗派好好闭门思过。”看着傲然离去两人,长青琢磨着闭门思过同无罪释放大抵是一个意思吧?
那几个老家伙真的肯放过自己?虽然偷药比起欺师灭祖来说确实是小巫大巫之别?难道不用儆一下效尤?
怀着春草般滋生的疑窦,长青怏怏回到破瓦残屋的木灵宗。宗门内唯有长明同一只佯睡的鹦鹉。厨房里熬着一锅清粥,散发着轻薄的米香,长明手持一柄锅铲搅得米粥热气薰腾。
一抬眼便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师兄。
“师兄你回来了!”
“嗯,总算回来了。”长明伶仃的样子让自己鼻头一酸,自己到底做不好人家师兄,师门残败带累师弟小小年纪,既修好不道也过不上舒坦日子。
“师兄,来喝粥。”
“不,我不喝了,你多喝点。”说罢,长青径自回到屋子,头脑昏沉沉却没半点睡意。大概是被关了这几日实在睡太多了。
长明悄悄摸进屋里,放下米粥又蹑足离去。
翻身,望着热气腾腾的粥,长青确实没有胃口,毕竟在戒律堂的地牢里吃得也挺撑。
“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放了我?”
终于长青的疑惑被喂得膘肥体壮,一脱缰便奋蹄失控。
“你不知道吗?戒律堂最终定的是长忆师兄撺掇你盗药,他自己跳下悔悟崖,而你被关了十日以示惩戒。”
“他没有撺掇我,是我自己要去的……”
原来真木头才是长忆,悔悟崖是什么地方,他还自己跳下去。长明看着师兄疾如风,转瞬不见的身影深感疑惑,不可断绝。
按理说,长忆师兄不像贪图圣药的人,不然何以摆着药在伸手可及之处却始终不用。便是那瓶子疗伤药也是被长青逼着吃下的,长明搔着头,思忆着自己师兄好几盘逼人喝药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