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都没师兄这么催逼鬼的。

……

明月峰，虚藤子与寒夜晓正在对弈，白子已被黑子围得山穷水尽，举着白子的师祖，赧然一笑认了输。

“赫连一族擅弈果然名不虚传。”

寒夜晓在入无垢山修道前原是赫连王族，棋艺了得，制衡帝王之术更是深谙于胸。师祖此是话中有话，毕竟百年来，已不再有人唤他赫连闵祯。

“弟子不过险胜。”

寒夜晓垂手把玩着手中黑子，他猜得不错，师祖唤他前来并非为着弈棋遣兴。

“长青已经放出戒律堂了？”虚藤子也知道凭着长青那点微薄术法，下了悔悟崖就别想爬上来，可究竟是错在其身，再大的锦被也难遮掩。长忆这个替罪羊难服众心。

“是的，弟子责他闭门思过，不得擅自离开无垢山。”

如果不下一道法障，怕是不出三日就被当成了耳旁风。

“该走的自然要走，你是修水灵息的，便当知晓流水掬不住。其实生查子的圣药瓶上什么也没有。”虚藤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寒夜晓，药瓶上从来没有幽荧粉，兵行险招说明将军也急了。

至于这个他从九州凡界救回来的弟子为何会一改不阿秉性，袒护长青，老头子自然理会得清。

“弟子不想木灵宗再无后继，所以轻饶了长青。”放下黑子，寒夜晓心中自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虚藤子的眼。当然前几日的会审，自己确实失于自持，也是不想枉纵了正凶。

“你的寒渊心法始终冲不破第九重，是因为还有执念。”寒夜晓虽然苦修百年凝出金丹，从凡人之躯修出道心，脱去凡胎，到底心中有杂念，难以羽化证道。

“弟子时常在心湖冥思调息，借助心湖水灵息涤去杂念，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

对于无法突破第九重心法，寒夜晓也不是没有懊恼。

“不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