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提裾满院追着小师弟,誓要逮住他肩头的呆鸟,鹦哥惊起落在梅枝高处,两师兄弟气喘咻咻,被掐着后颈的长明连声讨饶:“师兄饶命,你缺下酒菜我给你做就是了,放了鹦哥和我罢!”
长青笑得没心没肺:“快去给师叔弄两下酒菜来!”
寒夜晓看着打闹嬉笑的二人,高高低低深深浅浅的戏言仿如隔世的承运国东宫。
东宫的人总是和乐打笑,太傅常责他治宫不严。他虽每每谨守教诲,却也觉得宫人们笑闹着,东宫才没有那么冷肃。
他原也是个怕冷的人,可偏偏修了寒水宗。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寒夜晓举步离开了木灵宗,衣袖依然飘逸,背影却有些萧索。奇怪的是,自他离去,梅树就不在落梅,生得稳当极了。
风过也最多带落三三两两而已。
矮木墩子长明仰起小脸:“那我还要做下酒菜吗?”
既然师叔都走了,想必酒和下酒菜都省了吧,木灵宗确实也不太阔绰。谁料师兄叉腰眯眼,一副不饶人的口气:“怎么师叔走了,我就不配有菜下酒么?”
臭小子,挺会看人下菜啊!
“师兄,我看这酒你还是不要喝为好?喝醉了带累各宗寻你!”长明嘟囔着不无埋怨。
论酒量长青不算太差,但万一假释出崖兴头正盛,一不小心喝过了头,那就满门不得安宁了。
犹记上一次长青喝醉,不知何由竟醉倒在藏书阁顶,害得五宗一顿忙找。寻到他时,口中念念不清还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