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哥哥,虞儿知错了。”
蔷薇斋里,顾轻虞苍白着小脸,轻咬着唇瓣,吐出几个字后,倔强着不让眸子里的泪落下。
齐行度俊眉微皱,眼底染上怜爱,本能的去哄她:“虞儿莫哭,这些虚礼本就算不得什么。”
话说出口,齐行度自己都有些微怔。
只来不及思考,面前女子再也压抑不住啜泣起来,腰被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胸口处传来闷闷的声音。
“虞儿还以为度哥哥要责怪我,边关苦寒,虞儿的身体如何,你是知道的,若不是没有度哥哥,只怕也没有今日的虞儿,万不是那般不知礼数,虞儿本也是……也是世家出身……”
后面的话,顾轻虞没再说下去,人情冷暖,她早已深谙这分寸的拿捏。
果然,齐行度心底的唯一一点疑虑也被平息了下去。
他的虞儿原本就是被精心呵护的世家小姐,一朝成了获罪之身,去墨州流放本就要做苦役,饶是有他看顾,也不能特例。
墨州苦寒,一个娇养长大的姑娘,如何能受得住?
他从七岁就开始喜欢她,整整十二年,本以为两人会是鸳鸯眷侣,没想到顾家会获罪,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一定会护着她。
见齐行度没有任何表示,顾轻虞心内有些恨意,面上轻轻柔柔道:“晚间虞儿就去向主母赔罪,日后也会好好的去做妾室的规矩,不会叫度哥哥难做的。”
略微将主母和妾室两个词加重,她就是要引起面前之人的愧疚之心,张弛有度,时松时紧,何时该撒娇,何时该卖痴,只要能达成目的,她放下身段,学那些狐媚手段又如何?
齐行度不知她心内何想,闻言,感觉胸口处沉甸甸的只余下怜爱,略微一沉吟,郑重道:“不必如此,薛氏那里,我会派人告知,以后早晚规矩,都可免去,你只安心养好身体。”
说罢,轻抚顾轻虞的脸庞,眼神怜爱着看向她的肚子,补充道:“还有咱们的孩子。”
顾轻虞笑着答应,脸色微红,忍着羞赫抓着齐行度的手放在自己尚平坦的小腹上,温柔开口:“度哥哥对我和孩子都这般好,等将来咱们的孩子生出来,我定要告诉他,他的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也是最好的……夫君。”
顾轻虞的长相是明媚大气的类型,此时脸红了个透,眼神飘忽,不想看又忍不住想看的样子,叫人心软软。这小女儿似的娇羞,更让他心痒,不及想,齐行度便轻啄一口觊觎已久的红唇,听着这妥帖的话,只觉得意乱情迷。
“我的虞儿也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好你们。”
底下的人儿抗拒着,眼神又坚定起来,“还有迅儿,我和迅儿能得到度哥哥照顾,更是我们姐弟这辈子的福气。”
她并非不知提起自己的弟弟有些刻意。
只是,她不顾礼义廉耻委身在此,为的是什么?跌进泥潭的人比任何人都想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