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日的拒绝是否真的惹到婆母姜氏生气还是如何。
薛扶泠养伤的这半月,听闻外间说姜氏因为心痛的毛病,昏厥过几次。
她身为儿媳,本该要去侍疾,也被拦了回来。
如此,任由齐行度为抚恤银钱发愁的吃喝不着,薛扶泠倒怡然自得的待在蘅缇院里养伤,不问俗世。
这日,香药面带喜色的从外间回来。
薛扶泠正蹲在后院侍弄她的花草,见香药活泼的样子,想起丹薇来,心中仿徨一瞬,笑着问她:“何事勾的你如此欢乐?”
“姑娘先看看,丹薇姐姐递进来的。”
香药笑着接过薛扶泠手上的锄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空白无落款的信封递给她。
紫竹也在旁边跟着笑:“定是咱们上次的谋算出了结果。”
不料薛扶泠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姑娘,怎么了?难道是事情办……”
砸了。
紫竹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样,也不敢猜测说出来。
“那登徒子不能人道了。”
薛扶泠凝重着将书信递给紫竹。
此话一出,两个丫鬟也吓住了。
“不是说只将他打一顿,给个教训么?如何变的这般严重?是不是丹薇和郑平两个失了分寸,下手太重?”
紫竹急的不行,心中又后怕不已。
“应该不是,她俩都是稳重之人,不会如此鲁莽。”
薛扶泠垂眸,心中有些杂乱。
“那怎么办?会不会被人查到咱们头上?”
香药虽不识字,但也立即想到关键。
“不会,冯家树敌也多,且有的查呢。且冯、李两家联姻在即,冯致此时出事,还是那方面的,冯家定会将消息严防死守,不漏半点风声,直到李家姑娘进府。”
“告诉丹薇和郑平,近几个月不要再频繁走动,叫他们就当无事发生即可。”
说完,想了想,又叫住要去传话的香药,“若是察觉不对,就叫他们先躲去兄长的庄子上。”
香药领命而去。
薛扶泠心中亦后怕,又支使紫竹将无名信回屋烧掉。
她是想报复冯致那个登徒子,但是并没有安排郑平丹薇等人将冯致弄残,这是意外还是有其他人也借机报复?
细想半天,终无思绪,只好作罢。
恰巧此时邵惜兰带着丫鬟婆子进来寻她。
“嫂子好兴致。前阵子多事之秋,我见嫂子总是不得空来寻我,我便带着东西来寻你了。”
看着几个婆子抬进来几个箱笼,薛扶泠才想起来,上次老太太寿宴,邵澈给她捎了东西谢她,放在妹妹邵惜兰的院子,她一直没找到空去拿。
“瞧我的记性,看见真是糊涂了。多谢妹妹。”
薛扶泠忙要将人请进屋子,奈何邵惜兰却对栽花种草起了心思。
“嫂子不必管我,要是谢我,就叫我新鲜这农务几日。你先去瞧瞧哥哥给你送了什么,这地我来帮你锄就好。嘿嘿。”
邵惜兰的活泼,也将薛扶泠心中的沉重冲散几分,当真将锄头给她,自己去看箱笼里的东西。
两只箱子,其中一箱子里面放着半箱子奇珍异宝,半箱子书籍拓本。
“咦,哥哥像个呆子似的,送礼怎么还送上书了。”
邵惜兰一边挖地,一边吐槽一句。
心里暗暗认定,哥哥果然读书读傻了,回去定要写信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