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和武二在哪?”
齐行度心中躁火,强压下才问道。
“两人惹了人命官司,如今只递进话来,说是去乡下躲几日……”
“那家人说是要去官府告我们姨娘,求家主帮帮姨娘吧。”
“放肆!”
齐行度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暴怒不已。
“天子脚下,杀人潜逃,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的?”
顾轻虞和雯樱被这动静吓到,既不敢说话,又不敢看齐行度的脸色,唯唯诺诺。
“度哥哥别气坏了,咱们……横竖是寻常的人家,咱们给些银钱,想来也能打发了就是。”
过了许久,顾轻虞才敢捧着肚子上前说话。
“草菅人命,给银钱就能解决吗?”
齐行度看顾轻虞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心中更像是聚了一团火。
想发泄,又瞧见顾轻虞那隆起的肚子和可怜的神色,到底压了下去。
顾轻虞心中也一肚子委屈,死人关她何事?她的银钱就那么没了,她找谁去?
“管着状纸的是齐禄他媳妇的哥哥,他的官职还是咱家给的,不如给他递个话,叫遮掩一二,想来也能压得住。”
齐行度并未接话,沉默的闭了闭眼,神色由暴怒又转为颓废。
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秦山,你去找齐禄舅兄,将案卷撤干净。顺便再找到那家人,多给些银子,务必别叫他们再告。”
“是。”秦山欲领命而去。
“等会。”
齐行度又将人叫住,转头问顾轻虞,“还有别的印子钱没收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齐行度暗吸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又吩咐:“其余的印子钱不计较利息,能收回的就收回,收不回的就算了,将契票全部收回来,别留下一丝痕迹。”
齐家前些日子才被狂风骤雨般的折子参过一回,若是因为这些小事再来一回。
他不知道父亲在圣人跟前还有多少面子,能再起作用,将这些丑事压下去。
重复一遍主子的安排,秦山领命走了。
“将你屋子里的票据都烧了,往后若是再做这样的事,就好生安胎别出门了。”
齐行度沉着脸道。
顾轻虞蹙眉,心中不甘愿又气愤,“我也是看你为银钱的事蹦波,不忍心想帮忙,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家中再经不起风波了。”
齐行度心中一顿,几欲张口,但到底还有些理智,将两人又要争吵的怒火压下去。
“再有几月,你也该生了。这些日子就好生养胎,管家之事,先别沾手了。”
到底是顾轻虞做错了事,齐行度也是真心想给她一些教训,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
“什么?凭什么?家里的事你说不要我管就不要我管?那我辛苦这么些日子是为了什么?你给我回来……”
齐行度说完话便也不管身后之人如何暴躁不甘,抬脚就回去了,
同在蔷薇阁的柴、白二姨娘当然听见这里的动静了。
虽不知顾轻虞为何被夺了管家之权,但看热闹的心思谁也挡不住。
“看什么?没自己的事儿做了吗?都滚!”
顾轻虞气的将手边的茶杯摔出去,赶走柴、白二人打量的目光,她便再也忍不住的趴在被子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