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忍冬和半夏抱进来两盆鲜花,兴冲冲道:“姑娘,您瞧这拒霜花,今日一早果真开了,可见今日事事顺畅,定是个好彩头。”
“当然是,这两盆花是姑娘千辛万苦培育的,就是为了今日做贺礼,自然因喜事而开。”紫竹边说边将一件霞光锦的衣裳往薛扶泠身上比。
“姑娘穿这件橙色的可行?”
“嗯,就它。”
薛扶泠笑着点头,刚挥手叫忍冬两人将花放到马车上去,便瞧见枳实将一只绿翡翠的如意钗往她头上插,“换那支梅英采胜的簪子,喜庆些。”
末了,又自个配了珍珠的璎珞并蝴蝶形的压襟,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叫人瞧着便觉鲜活无比。
“姑娘可准备妥当了?”含翠进来询问。
“走吧。”
薛家其他人并未被邀请,所以,只有薛扶泠一人前去赴宴。
马车一路到了郡主府,府上接人的仆妇早早便上前将她们一行人往里面迎。
“泠姑娘,咱们是郡主娘娘安排在这,专门等您上门的。郡主娘娘这会还未从宫中谢恩回来呢。她说了,您也是家中的主子,随意些就是,等她回来,再好好跟您说说话呢。”
一句‘泠姑娘’,完全是府中对主子姑娘的亲切称呼,薛扶泠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开心。
只不过,她更多的是感动于湖阳郡主对她的善意和怜爱。
唇角勾起,薛扶泠笑道:“义母慈爱,扶泠感激不已。只是叫妈妈在此等候许久,实在愧疚。”
“泠姑娘可别这么说,真是折煞奴婢了。咱们府中有姑娘的院子,奴婢先领您去那里休息休息。”
薛扶泠来的太早,院中此时还没有多少太太姑娘到访。那仆妇将薛扶泠一等人领到一间精致院落,又推拒了越娘子递过来的赏银,上了果子茶点才离开。
这屋子也是精致异常,各种奇巧的摆件熏炉并名珍字画等应有尽有,并没有因为此中院落无人居住而随意布置。
直到此时,薛扶泠才后知后觉,湖阳郡主是真的将她当做义女来疼爱的。
想到兄长说湖阳郡主会为她说亲,她心中的担忧亦放了下来。
真假已不重要了,能对她这个便宜义女做到这般呵护,她愿意相信这位义母的眼光。
刚坐下喝了一盏茶,便又是刚才那个仆妇进来回话。
“泠姑娘,郡主娘娘已经回来了,咱们县主也到了。”
“扶泠。”
刚走出房门,便看见湖阳郡主被高至欢搀扶着,冲她招手。
湖阳郡主头上的翟冠已经卸了下来换成了一顶福禄寿喜冠,礼服也换成了一身锈红色缂丝团鹤玫瑰长裙。
义姐高至欢身着一身石榴红的珍珠缀玉衫裙,梳着同心髻,戴着一整套的金镶玉首饰,亦对着她欢喜的笑。
两人亲自来寻,可见重视。
“给郡主、县主请……”
薛扶泠还未跪下,高至欢便三两步上前将她扶起,嗔怪道:“寻常总盼着你同我和母亲相见,怎么好不容将你请来一见,却生分许多,你是不是忘了我这个姐姐了?”
“没有忘,扶泠也记挂母亲和姐姐。”
有了高至欢的搭茬,薛扶泠这称呼也叫的顺口些。
高至欢闻言,亲昵的挽住薛扶泠的手臂往湖阳郡主跟前带,“母亲你瞧,泠儿这丫头好似比原先圆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