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妹妹如此笃定,薛策又愧疚又欣慰。
心中亦生了要好生给妹妹找个靠谱的依靠,绝不再叫任何人轻易给她定下夫婿,就算是湖阳郡主,那也不行。
将话说开,薛策又问了越娘子等人一些杂事,便回去了。
薛扶泠却将笑颜放下,目露怅惘,垂头不语。
“姑娘在想什么?”
紫竹跟她时间最久,将屋内其余人打发下去,才沉声问一句。
“你说,青梅竹马,我怎么就跟这几个字争不开呢?”
招手叫紫竹同坐,薛扶泠才道:“从前是齐行度和顾轻虞,如今又差点是曹焕和柳玉蓉,会不会以后再给你家姑娘我来个别的青梅竹马?可为何偏偏都要我来拆散那些苦命鸳鸯?”
说起这些巧合,薛扶泠自己都觉得好笑。
紫竹听她说完,心中不好受,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半晌,才咬着唇出声道:“都说姻缘天定,说不定神佛也管着这些事。姑娘哪日不若去安国寺拜拜?”
听见‘安国寺’三个字,薛扶泠也是一顿。
不由得想起上次在那里和邵澈的相认。
若真要论起来,她好似也有个半路出身的竹马。
想起邵澈,不免也想起金乌那只狗子。
她还没告诉邵澈金乌的事情,也不知他最近在做些什么?
“算了,去安国寺有空再说。只是湖阳郡主的寿辰,邵家会派人去吗?”
“邵家初来京中,该会凑这个热闹。只是不知是她家太太带两位姑娘去,还是带表……邵公子去。”
提起邵澈,紫竹眼底闪过一丝赧然,不过立时便散了。
从前是表少爷,如今身份也不同了,何况那样霁月清风的人,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肖想的。
对于这份妄念,紫竹也庆幸除了已经出去了的丹薇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薛扶泠并未察觉紫竹异样,“嗯,应当如此。”
点点头,她心中已然想好,不管当日瞧见邵家的谁,都要带话给邵澈,将金乌一事说明,了却心中最后一点惦记才能够。
将心绪理顺,薛扶泠也不再关心曹家或者柳玉蓉如何,一心一意卧在房中绣给湖阳郡主的生辰贺礼。
到了十月初八,正是湖阳郡主生辰。
薛扶泠早早叫紫竹和半夏替她梳头更衣。
柳玉蓉后续的事情,自然是曹焕上门道了歉的。
且她听兄嫂说,曹焕知道了柳玉蓉的痴心之后,也不再执着于薛家的亲事,索性叫了官媒去了柳家,将两人的亲事正式定了下来,巧的是今日定亲。
“这件喜鹊登枝正应景,叫嫂嫂帮我给曹家兄长,算是给他和柳姑娘提前贺喜了。”
就算与曹焕的亲事并未成,也是亲戚,这面子活,薛扶泠自来拿手,更何况也是真心祝福曹焕与柳玉蓉的。
“是,姑娘放心。”
孙婆子暗叹他们主子大度,又听命将东西差人送去曹氏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