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人不仅蛮横霸道,且最可恨的是嚣张无耻,将实力不敌他们的大禹频频当做钱粮仓。
真的是那句,用敌人的钱粮招兵买马反过来杀敌的话。
就算他不是太子,受到这等丧权辱国的待遇,又怎能甘心?
可偏偏,他的父皇,他子民的君主是个断了脊梁的。
殿内二人沉默不语,心中皆是对大禹前程堪忧的欲言又止。
翌日,正是除夕。
除夕宴是隆重场合,东宫并无太子妃,唯有两位良娣位份高些。
又因为萧谨左眼有疾,不好出席这样的场合,所以,裴骁这个太子身边跟着的是像男人般魁梧的关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此次宴饮的宫殿——欢阙台。
裴骁刚进门,看着眼前空前的盛景不由得眉头紧皱。
国库空虚,他的父皇倒是半点不忍心苛待自己,一个宴席场地,处处金碧辉煌,处处耀眼,宫宴的规格倒是比往日更加隆重。
关纯出身武将世家,今日虽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重要场合,可瞧着殿中的陈设,也同裴骁一样的心情。
二人心情复杂的前后坐到位置上,看到对面特意空出来的几个位置,眉头皱的更深。
果然,不到一会儿,几个外邦打扮的壮汉被内侍们带着坐到了对面。
裴骁的目光刚放在那几人前面的女童身上,殿外一声高喊,乾安帝到了。
众人跪首齐呼万岁,乾安帝却率先免了那几个月氏人的礼节,面上的笑容虽有君主之风,却谄媚的叫裴骁深觉不适。
待双方互相见过,那带头的女童果然是夏侯娖,她身边的两个得力手下,一个冷脸的叫单戟,一个媚颜的叫单戈,是两兄弟亦是月氏出名的人物。
夏侯娖除了身形是十岁孩童的模样,一言一行皆显出成熟女子的媚态,就在他国皇宫亦不知收敛,竟当众横靠在单戟和单戈兄弟二人的怀里,一边喝酒,一边摸着男子腰腹,毫无礼仪可言。
此番奔放和目中无人的挑衅行径,叫正好坐在她三人对面的裴骁关纯恶心膈应不已。
大禹女子内敛知礼,别说当众与男子如此亲近,就是稍微站的近些,都要被骂一句不知廉耻。
可如此行为,叫自来封建的乾安帝包括殿内参宴的臣子,都像是无人发觉似的,竟只顾欣赏舞乐,不置一词。
关纯自然看出夏侯娖与那兄弟二人间的不寻常,心中自觉不齿与他三人同屋,但奈何今日代表的是东宫,是太子妻室,不能离开。
夏侯娖身形娇小,一双媚眼却是精明犀利。
一眼看出对面关纯眼中的嫌恶,她眼中划过恶毒,面上笑容更甚,缓缓扶着单戈的手坐起,接过单戟斟满的酒杯,又就着单戈的臂膀站起。
她身上环佩叮当,行走间,配上妖娆身姿,自然万种风情。待穿过殿中正在歌舞的舞姬,直至裴骁和关纯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