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玥姐儿洗了澡,容卿音自己也尽快洗了个澡,又把衣服洗了晾在外面的竹架上。
寺院里的饭菜只有素菜,这些素菜都是寺院里的师傅们自己种的,他们便是简单吃了一顿。
刚刚吃饱没多久,大概是有娘亲在身边,几乎撑了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玥姐儿就禁不住犯困了。
杨肖和另外一个手下一同搬了一张床到这个房间里来,两张床拼在一起。
玥姐儿则是躺在里面那张床上,刚躺下没多久,这安静的房里就响起淡淡而匀称的呼吸声。
睡着睡着还打起呼噜来,但声音不大,估摸着是太累了。
反倒是裴凌筠的伤口开始痛起来了,止痛药的药效过了,原本白色的纱布上被血洇得更红了。
他自己从床底拿了个竹篓出来,里面装的是处理伤口的器具,还有很多不同品类的药,其中草药居多,有晒干的草药,也有新采的。
容卿音看着这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草药,犯起了愁。
要是直接倒在伤口上的药粉,直截了当,简单很多,但是要如何将这些草药结合起来用,她确实不知道。
随着疼痛感加剧,裴凌筠的面色愈发才苍白,越来越多冷汗渗在额头上、脸上以及发丝间,眉头却没皱一下。
容卿音见他这副样子,也紧张起来,扶着他在床上坐着:“你快坐好,别动了,你自个是否知道这些药怎么用?”
裴凌筠顺着她的动作靠在床头的墙上,沉沉地应了一声:“嗯,知道。”
“那你快告诉怎么止血止痛。”容卿音看了看他胸口那处的白纱被血染红了一片,却不敢擅自动手去摘,问道:“是先弄好了药再取下这纱布?”
“嗯。”裴凌筠在竹篓里挑了几样草药出来,声线一如往常的平稳,只是透着点虚弱:“把这两种草药混在一起捣碎,而三样草药则是让杨肖熬好了送过来,约莫熬一刻钟就好。”
说到这,他又拿了两个小药瓶出来,“这是止痛药,这个是止血药粉。”
容卿音指了下那止痛药,看他头上都是汗,就感觉他的伤口应该很痛,抿了下唇角:“伤口是不是很痛?要不你再吃一个止痛药缓一缓?”
裴凌筠微微摇了摇头,“不用,是想告诉你这是什么药,如此以后你就知道这是什么药。”
这种止痛药少,不是迫不得已时,他不想浪费了。
容卿音见他坚持便没再说什么,拿着那三样需要熬的草药给杨肖,跟他说熬一刻钟就好,然后自己再把另外两种新采的没多久的草药混在一起捣碎了。
这草药还没被捣碎前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苦味,越捣碎,这股酸苦的味道就越重,不怎么好闻。
不过只要有用,就是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