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在温煦的阳光映衬之下,显得光彩照人。
“熙凤姐,不跟你瞎胡闹了,怎么,听到我到沪海去采购内参片你舍不得了,着急忙慌赶过来,我有介绍信,轧钢厂开的凭证,身份证,户口簿,住旅馆的东西通通带全了,你呢?”
李卫军瞧了一眼姜熙凤手上拎着的小牛皮包,塞几个馒头都够呛,别说是这些繁琐的手续以及干粮和换洗衣服了,只觉得这姑娘完全是在瞎胡闹。
李怀德深更半夜的,哪有时间匆忙准备这些,姜熙凤到了沪海要是解释不清来历的话,指定是寸步难行。
“不劳您费心,我有这个就够了。”
姜熙凤掏出来个小本扬了下又迅速收回,要不是李卫军目光迅捷,还真没看到那军官证。
乖乖,这是几颗星呀,貌似还有一枚麦穗。
李卫军咽了口唾沫,先前只知道李怀德做了倒插门,借助岳父泰山的力量,在轧钢厂是趾高气扬,肆无忌惮。
现在一窥老丈人真容之后,李卫军不得不承认,要是单膝下跪求婚有用的话,自己也想进部呀……
这东西颜色略微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应该是备用或者是先前替换闲置下来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交给姜熙凤,足以看出宠溺心思。
“成,熙凤姐,是我冒昧了,您继续,我可要享受我的列车生活了。”
李卫军也懒得问王熙凤到沪海做什么,掏出来看到兴头上的金瓶梅,继续学习。
没手机,无网络,虽然火车上有专门的铁道报,但这东西跟流水账一样枯燥无味,乏善可呈,倒是不如圣贤书。
姜熙凤见这冤家不搭理自己,咬了咬嘴唇,心里骂了句不解风情,刚准备看一下窗外的风景。
一个带着檐帽的列车员骂骂咧咧从前车厢过来,满是凶横的说:“谁动了暖瓶,大夏天多喝口热水显着你了?真把自己当厂长书记,出行得有茶奉着。”
说着,面色不善的盯着李卫军,显然,这位平日里是跋扈惯了。
兴致正浓的李卫军刚看到高潮,听闻这话,只觉得雅兴顿减。
瞧了眼暖瓶,发现确实是自己忘记物归原处。
最开始是想到锅炉那打瓶热水的,这不是姜熙凤意外之喜吗。
皱着眉头,将暖瓶放好之后,李卫军没过多言语。
心里却已经有了大致揣测,暖瓶的事儿是小,重要的估计是没识趣的拿孝敬。
铁道部跟轧钢厂普通体系不是一套班子,基本上相当于杨厂长的锦衣卫,人家只认厂长书记一个人,不清楚自己跟李怀德的关系倒也正常。
即使是清楚,估计也未必会当回事儿。
见此情况,那列车员冷哼一声,随后警告着说:“你们,尽量先往后排腾些位置,过会儿有批人和货要上车,嘴巴把牢点,记得,多管闲事多吃屁,少管闲事少拉稀。”
说完,哼哼唧唧的回了车头。
只留下姜熙凤一脸懵圈的问:“怎么还有人和货要上车?前面一片荒郊野里,哪来的车站。”
李卫军却是一语道破:“你呀,真是不食人间烟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揽点私活,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没车站不会扒火车,等着吧,一个个身手敏捷着呢。”